好像很久沒理過一樣,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李東民,走廊裡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李東民猛然發現他的雙眼竟然沒有眼白兒,如同兩個黑窟窿一樣,看清對方的雙眼模樣後,李東民大駭,急忙後退一步,把手伸向後腰就要掏槍,對方卻又呵呵了兩聲,問道:“新來的?”

李東民聽到對方說話,稍微鎮定下來,手卻仍然放在後腰的槍柄上,問道:“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對方說道:“我是誰?我想想,哦,趙海生,你問我在這裡幹什麼?不幹什麼,守著。”李東民向房間裡面打量了一下,房間內卻沒開燈,這位叫趙海生的見李東民向自己的房間裡看,便側過身子,向他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被好奇心驅使的李東民說道:“能把燈開啟嗎?”趙海生遲疑了一下,從上衣兜裡掏出了一副墨鏡戴上,伸手在門邊牆上的開關按了一下,房間內的燈亮了,李東民沒有馬上進去,站在門口向裡面看,就見這個房間挺大,卻有些空蕩蕩的,緊裡面的牆邊擺放著兩排櫃子,奇怪的是,櫃子從頭到尾從上到下蒙著黑布,靠門的牆邊,有一張單人床,上面的被褥很凌亂,單人床外面,地中間放著一張大辦公桌,桌上倒是很乾淨,一把椅子放在桌邊。

李東民走進房間內,又四處看了一圈,便看向仍然站在門邊看著他的趙海生,問道:“我怎麼從來沒見你上去過?”趙海生用下巴指了指裡面蒙著黑布的那兩排櫃子,就說了兩個字:“守著。”李東民扭頭看向櫃子的方向,正好蒙在一面櫃子上的黑布突然顫動起來,像是裡面有東西要把黑布掀開一樣,趙海生慢悠悠地走到顫動的黑布前,回頭看了李東民一眼,掀開黑布的一角,一隻手伸進去在裡面擺弄了一番,接著一陣香燭燃燒的味道傳出來,一股輕煙從櫃子上面冒出,順著天花板上垂下來的通風管道出去了,香燭被點燃後,兩邊櫃子上的黑布都開始猛烈顫動,趙海生有些生氣,站在兩排櫃子中間,雙手握在一起,手指彎彎伸伸地勾在一起,嘴裡厲喝一聲:“咄!”兩邊櫃子上的黑布瞬間停止了顫動,聞到香燭味道時,李東民猜出了一些這裡的古怪,心裡正打著退堂鼓,趙海生那一聲“咄”,嚇得他原地打了個哆嗦,趙海生拍了拍手,走回來,對李東民指了指唯一的那把椅子,李東民沒坐,說道:“巴隊讓我下來取東西,上去晚了,他又得罵我。”聽到李東民提起巴隊,趙海生沒說話,嘴角卻向下撇了撇,李東民又瞅了幾眼那兩排櫃子,向門外走去,趙海生跟著走到門口,戴著墨鏡的眼睛看著李東生,李東生想了想,說道:“抽空我下來陪你聊聊。”趙海生點點頭,等李東民走遠,他走回房間,關上房門,李東民聽見他按下燈的開關的聲音。

李東民跟著大程子上帽兒山那次,他向大程子打聽了一下趙海生,不過,大程子似乎不願意多說,被李東民程哥來程哥去地叫得心煩,就透露了一點兒,說是趙海生這人天生異稟,雙眼能見陰魂,當年被一夥兒盜墓的看中,天南海北地到處帶著他去下墓,有一回出了事兒,他被巴隊救了,巴隊也看中了他的這個能耐,就帶著他來到省廳特案處,算是一個編外人員,讓他專門在地下二層守著那個辦公室,這人不喜陽光,所以也很少從地下二層上來。李東民又問趙海生辦公室櫃子裡的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大程子說關於這個問題,讓李東民去問巴隊,李東民急得直翻白眼,大程子也沒再透露一句。不過,自打李東民知道趙海生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後,倒是有點兒同情他每天一個人呆在地下,便趁著巴隊和大程子他們不在家的時候,晃常就下去站在趙海生的門口和他聊上幾句,無非是一些地面以上的事情,趙海生每次都說話不多,卻看得出,他挺高興有人下來陪他說上幾句話。

此刻,李東民站在趙海生辦公室的門口,見門緊關著,上面密碼鎖的燈是紅色的,門是鎖著的,他敲了一下門,沒有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