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大從自己肩頭躍向供壇的那一刻,張弛同時跟著心念一動,嘴裡對陳敬和林道長喝了一聲:“退後!”,他伸出兩手,分別抓住兩人的胳膊向後拽去,陳敬和林道長反應都很靈敏,藉著張弛向後一拉的力量,兩人同時後退兩步,跳上了床,反過來一人抓著張弛的一隻手,把暴露在他倆身前地上的張弛也拉拽到床上,三人站穩身子,一齊向已經躍到供壇上的老大看去,只見老大身子微弓,渾身的白毛炸起,對著牆上的照片咔咔急叫幾聲,猛地跳起身子,兩隻前爪伸出,對著一張照片抓去,爪子堪堪碰到照片上,那上面的人臉驟然扭曲了幾下,有幾股煙霧分別從人像的雙眼,鼻孔和嘴巴里噴出,幾股煙相互纏繞扭動了幾下後,匯聚成一張煙霧狀的人臉,嘴巴大張,對著老大的腦袋一口咬下,張弛見狀大急,正要跳下床去抓回老大,陳敬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了聲:“別動!”自己卻從床上跳出去,雙腳落在地上的同時,左手抬起,猛然一掌擊在供桌上,桌上的貢品和香燭被震得四下濺落,滾到地上,掌風讓那個煙霧狀的人臉瞬間凝滯了一下,陳敬右手迅疾伸出,抓起老大向後扔出,左手向上一翻就抓向那張人臉,煙霧狀的人臉好像很懼怕他的左手,向後一縮,接著扭動了幾下,又鑽回了遺像上的人臉當中。

張弛用一隻手抱著被陳敬扔回到他身上的老大,另一隻手用手電直直地照著那張照片,站在身邊的林道長卻突然渾身顫抖著一下子坐倒在床上,嘴裡口齒不清地問道:“這是...玄陽子...師伯祖的...那隻貂嗎?”陳敬站在供壇前,一面小心地戒備,一面頭也不回地回答著林道長的問話:“嗯,就是那隻。”張弛見供壇上暫時沒有動靜,便蹲下身子,抓著老大湊到林道長的耳邊,老大伸嘴就是一口,咬在林道長的耳朵上,林道長哆嗦了一下,身子卻很快地不再顫抖,他抬手抹了一把臉,好奇地看著老大,說道:“你倒是口到病除!”

說完這句話,他抬腿從床上下去,走到陳敬身邊站定,說道:“小師叔,您先退後,我把這些鬼物先收嘍。”說著,他一手拿著鈴鐺,一手把封著鈴鐺的東西從裡面掏出,左手倒持鈴鐺,上下左右搖晃幾下,清脆悅耳的鈴鐺聲瞬間迴盪在房間裡,張弛聽在耳中,感覺鈴聲從頭頂一直向下穿過了自己的身體,透過兩腳的腳底滲出,腦子一下子清明瞭不少,令他覺得奇怪的是,鈴聲中隱隱有很多道士一起唱經的聲音。

陳敬後退一步,靜靜地看著林道長施法,只見這位凌雲觀的當家道士把鈴鐺搖晃了幾遍之後,把手中的鈴鐺放到供桌上,鈴鐺口正衝著牆上的那些遺照,右手拿著拂塵對著供壇揮動,陳敬看得清楚,他用拂塵虛畫了一個敕字,緊接著,林道長把拂塵搭在肩上,兩隻手握在一起,雙手手指瞬間連續結了好幾個手訣,同時口中唸唸有詞,之後,雙腳先後跺在地上,兩手最終結成的一個手訣搭在供桌上的鈴鐺上,口中一聲如雷:“疾!”

牆上照片裡的面孔又開始扭曲變形,有幾張照片上開始有煙霧冒出扭動,形成人臉形狀後,眼睛看向林道長,現出感激的表情,接著便爭先恐後地向鈴鐺裡鑽了進去,剩下那些照片上的人臉扭曲得更加厲害,似乎急迫地想要進入鈴鐺,卻被人阻擋,林道長搭在鈴鐺上的雙手手指收回,快速地變換了幾個姿勢後,掐著訣正要搭上鈴鐺,三人耳中猛然聽到有人“咄”了一聲,所有剩下的照片上的人臉上都冒出煙霧,迅速扭曲著形成人臉,張嘴瞪眼地向林道長一齊撲過來。

林道長急忙後退,右手抓起肩頭上的拂塵在身前揮動,煙霧狀人臉迅速躲開後,馬上撲向他身後的陳敬和張弛,陳敬一邊後退,一邊伸出左手向身前抓去,人臉似乎更加懼怕他的左手,紛紛繞過他向仍然站在床上的張弛湧了過來,人臉的表情不停變化,張張面孔都兇惡可怖,情急之下,張弛本能地也伸出右手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