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回來坐到沙發上,說道:“我老伴兒在臥室裡補覺,咱們小點兒聲。”說完,指著客廳的窗戶,對張弛和陳敬說道:“這幾天每天都是後半夜一兩點鐘的時候,這個窗戶響,聽動靜,就像是有人在敲,一下一下的。前一陣子出事兒的那個廢棄廠子,就在我們這幾棟樓的後面隔著一條馬路。昨天早上,就我們這棟樓最東面的那個單元門口的垃圾箱裡,有人看見了好幾張黑白大照片,明顯是遺照,可照片上的人還不是同一個人,那幾個在廠子裡出事兒的小年輕不就是在宿舍樓的那個房間看見滿牆貼的都是黑白遺照嗎?這麼一聯絡,您二位說,我們這幾家能不害怕嗎?”抬頭看了看貼在正對著窗戶的牆上的那幅鍾馗畫像,說道:“但願和你們一起的那位道長法力夠高,這幅鍾馗真能幫我們擋一下。”

黑暗中,張弛摸出手機,點亮螢幕,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一點兒半了,他從沙發上坐起身子,看了看盤膝坐在沙發另一側的陳敬和林道長,見兩個人低著頭,都是一副入定的狀態,便儘量小聲地從沙發上站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旁,正要細聽外面的動靜,幾聲敲打窗戶玻璃的聲音響起,嚇了他一跳,他穩了穩心神,正要伸手掀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看,陳敬突然開口小聲說道:“別動窗簾。”張弛縮回手,回頭看去,卻見陳敬和林道長都已經站到地上,他輕手輕腳地走回到沙發邊,接過陳敬遞給他的羽絨服,迅速穿好,陳敬用手向他示意了一下,帶頭向客廳外走去,臥室的房門被開啟,那個老頭兒露出半個身子,一臉驚恐地指著客廳方向,陳敬向他指了指臥室裡面,老頭聽話地縮排臥室裡關上門。

三人走到入戶門口,陳敬開啟房門,等張弛和林道長都走出去後,他走出去把房門關好,又率先向樓下走去,張弛和林道長輕手輕腳地跟在後面,晚上他們進到老頭兒家裡後,讓老頭兒把走廊裡的燈的開關都關掉了,樓梯上下一片漆黑。很快,三人就到了單元門口,慢慢推開門,陳敬探出頭,向外面四周看了一圈後,快步走出去,向這棟樓的東面跑去,速度很快,腳下卻沒發出聲音,張弛和林道長出了單元門後,向西面走了過去,很快就拐過西面的山牆,兩人靠著牆站定,林道長把拂塵拿在了右手裡,張弛把槍也掏了出來,也許是感覺到了張弛的緊張情緒,老大從他羽絨服裡面胸前的口袋裡鑽到了他的衣領處,露出小腦袋。

漆黑的夜裡,張弛的眼睛只能看清身前兩米左右的距離,他只好用自己的耳朵去分辨各種聲音,林道長的眼神兒似乎習慣在黑暗中視物,一直轉著頭四下看,三樓老頭兒家的窗戶上,這時又傳來幾聲敲打聲,林道長從懷裡迅速掏出那個鈴鐺,把封口的東西取下,左手持鈴開始搖動,邁步向樓前走去,張弛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槍,跟在他的後面。

兩人剛走到正對著老頭兒家窗戶的位置,從樓的西面某處,一個男人發出一聲“咄”,緊接著,從樓頂飛下幾張紙片一樣的東西,飄在他們的身前,張弛馬上開啟手電照過去,紙片不是別的,正是幾張黑白遺照,手電光中,遺照上的人像面孔又開始扭曲變形,有一張上面人像的雙眼以及鼻子還有口中已開始冒出煙霧,林道長把鈴鐺放到身前地上,拂塵搭肩,雙手開始掐訣,同時口中唸了幾個單音,瞬間訣成,他一跺腳,鈴鐺從地上跳起到他胸前,正好落在他掐訣的兩隻手上,林道長另一隻腳一跺,口中大喝一聲“疾!”那張先冒出煙霧的遺照上,一張煙霧臉孔成型,對著鈴鐺口飄過來,正要鑽進去,鈴鐺卻一陣顫動,從裡面冒出幾股煙霧,在林道長身前盤旋了幾圈,迅速聚成了幾張人臉煙霧,圍著要鑽入鈴鐺的那張煙霧臉啃咬,很快就就把它啃食乾淨,然後一起向林道長和張弛撲過來,林道長右手拿起拂塵揮動,擋在兩人身前,西面那人冷笑了一聲,又連著說了幾聲“咄”,趁著煙霧臉猛撲兩人,開口問道:“那個姓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