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成當著他的面,又嘔了一聲,跛子抬頭看著他,黃臉上面無表情,卻又舔了舔嘴唇,孫志成轉身就走,出了房間,一路走,一路故意發出嘔聲。

二樓臥室裡的燈滅掉後,整個二樓都黑了下來,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上,牆壁燈雖然亮著,卻襯得二樓樓梯口處更加黑暗,孫志成順著樓梯走上二樓,正要按下牆壁上的開關,卻聽見從一樓傳來門上鎖的聲音,他心中一凜,返身迅速下樓,卻突然在樓梯的緩臺處站住腳,看向門口,那個跛子背對著門,抬頭看著他,嘴裡說道:“煉了你,補補氣血!”這回,孫志成終於聽明白了那個“煉”字的意思,猛地抬手,手中的兩個不鏽鋼飯盒向跛子的腦袋上砸去。

跛子向旁側了一下身,兩個飯盒砸在他身後的門上,他嘿嘿地笑了幾聲,右手中的棍子就要往地上杵,孫志成伸手從後腰上把槍掏出來,指著他道:“你試試動一下你的破棍子!”跛子見孫志成拿槍對著他,愣了一下,說道:“想不到你這麼個廢物還帶著傢伙,好,我不動棍子。”說著輕輕地把棍子立在地上,卻猛地一跺腳,口中唸叨起來,一團黑霧瞬間從他的腳底升起,包裹住了他的全身,緊接著,腳底的黑霧向樓梯上蔓延過來,孫志成一驚,對著門口黑霧最濃的地方就開了一槍,然後立即向二樓跑去,一團黑霧緊跟在他的身後,湧上二樓,孫志成憑藉記憶,在黑暗中推開衛生間的門,鑽了進去,把門關上上好鎖,按了一下牆壁上的開關開啟燈給自己照亮,正要推開衛生間的窗戶,想從窗戶跳下去,衛生間的門外已經傳來棍子敲打地板的聲音,孫志成怒極,把槍對著門上打了幾槍,門外棍子敲打的聲音瞬間停下,從門上槍眼兒裡卻有兩個圓溜溜的東西被彈了進來,落地即碎,兩股黑煙從地上冒出,徑直向孫志成飄去,孫志成立即跳上窗臺,向外面跳了出去,在草坪上翻滾了幾下後,他站起身,把槍瞄準衛生間的窗戶,彈夾裡剩下的子彈都打了出去。

他換上一個新彈夾,迅速走到前面院子裡,對著二樓跛子住的那間臥室,洩憤似地又打了兩槍,正要向院門跑去,院門卻突然開啟,一輛車開了進來,車停下後,司機開門下車,看到孫志成手裡拿著槍,嚇了一跳,忙喊了一聲孫先生,接著急忙開啟車後門,跛子西裝革履地從車上下來,孫志成一言不發,衝到他身前,把槍頂在他的腦袋上就要扣動扳機,他乾爹的聲音從車子的另一側傳來,急急地說道:“停手,看準了,這是乾爹我新拜的師父!”孫志成手中槍仍然舉著,扭頭看去,卻看見乾爹呂洞國本來白淨的麵皮在門燈下,黃得刺眼。

週三的早上,張弛和陳敬依然按照每天正常的上班時間到了重案一組的辦公室裡,這段日子,老鍾、瞎子和大個兒一直在忙乎著有關毒品的案子,幾乎很少到辦公室裡來,一下子缺了兩個人手,更是忙得腳不沾地,而他們兩人卻閒得實在有些無聊。上週日從東郊的陳家屯回到家後,張弛就纏著陳敬給他講講那家姓沈的二兒子到底怎麼了,陳敬簡單一句回答道:“鬼附身!”,張弛想起當時的那縷青煙,思考半天,卻還是半信半疑,又問陳敬難道鬼怕他的巴掌,陳敬伸出自己的左手看了看,對張弛說道:“好像是的。”張弛笑著說陳敬裝神弄鬼,陳敬笑而不語。

坐在辦公桌旁,兩人正就丁振武的師弟在山洞裡留下的那兩個字後面想要刻啥進行各種猜測時,老鍾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鬍子拉碴,滿臉倦容,一看就是昨晚又是一個不眠夜,看見他們兩個,直接招呼了一聲,說道:“走,去馮局那裡。”

將近午夜,大街上基本沒有了行人,連汽車也是偶爾駛過一輛兩輛,氣溫很低,一輛車屁股下面的排氣管兒裡冒著白色的煙,停在一家十分高檔的洗浴中心外面,車子後門開啟,下來一個年輕人,他怕冷似地快步跑向洗浴中心的大門,裡面的門童隔著門,看見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