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向上又走了幾步,猛地開啟手電,向山洞的洞口照了過去,沒有動靜,也沒發現洞口處有黑霧縈繞,但他還是從胸前衣服裡把手槍掏了出來,緊握在手裡,一步一步向洞口方向走去,越向前,鼻子裡聞到的臭味越濃,快到洞口時,老大從他的肩頭跳下,直接向洞裡走去,張弛迅速跟上,手電立即向洞內照進去,裡面卻是空的,張弛忍著洞裡面愈加濃烈的屍臭味兒,走進去,四處照了一下,看見洞內地上,除了有很多的腳印兒外,別的什麼也沒有,張弛從洞裡面退出來,叫了老大一聲,老大出來後,又跳到洞口旁的一塊兒石頭上,向山下看去。

心情有些放鬆下來的張弛,開始暗地埋怨自己聞到那種熟悉的味道後,便草木皆兵,他擦了擦頭上汗,拿著手電在腳下的小路上照來照去,突然蹲下,伸手在從山壁上伸出來的一棵很矮的枯樹的樹杈上,拈下幾根毛髮,這毛髮,又硬又粗,有拇指長短,毛色深淺不一,有黑又白,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巾,把幾根毛髮用紙巾包好,放回到兜裡,接著用手電仔細地照著山壁的低處,尤其是有樹木枯枝探出的地方,慢慢地一路向下,竟然又找到了不少粗硬的毛髮,老大跟在他身後,卻一直向山下看。

陳敬沿著小路回到溝頂,往半山腰上看去,見一束手電光在慢慢地向下移動,知道是張弛和老大在向下返回,便放下心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頭抬起,兩眼的目光好像越過了山頂,向山的南面看過去,按巴隊長從村裡人那裡打聽到的,這座大山的南面,有一個荒廢的村子,以烏家哥倆的性子,不被追得走投無路,應該不會在那種地方駐足,可陳敬的內心深處覺得,那個荒廢的村子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一樣,不去看個究竟,心裡覺得實在不踏實。他抬頭看看張弛下山的方向,手電光不見了,張弛和老大應該馬上從對面溝頂那處拐彎兒的地方轉出來,果然,不一會兒,張弛打著手電,肩頭上蹲著老大,從對面的溝頂露出身影,張弛用手電向陳敬的方向照了一下,然後熄滅,緊跟著又打亮,陳敬立即從地上躍起,向溝底跑下去,很快就跑到對面的溝頂,張弛正站在那裡等著他。

黑暗中,陳敬凝神仔細打量了一下張弛面上神色,見他一臉凝重,先頭在村子裡時的那種不安已然褪去不見,知道他差不多邁過了心裡的那道坎兒,便也不多言,直接問道:“發現有什麼異常了嗎?”張弛沒答話,從兜裡掏出卷在一起的那張紙巾,慢慢開啟,用手電照著包裹在裡面的一撮毛髮,開口對陳敬說道:“小路邊巖壁上小樹枯枝上找到的,你看一下,是什麼動物留下的?反正不像是人的頭髮。”陳敬從張弛手中拿過紙巾,藉著張弛手中的手電光,從那撮毛髮中捻起一根,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又把紙巾上那一撮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道:“嗯,確實不是人的,有股子騷臭氣,豬鬃?”張弛恍然,看了看被陳敬託在手裡的紙巾上的那一撮毛髮,又向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道:“誰家養的豬能跑到那麼高的山上去?那上面也沒啥可吃的啊!”陳敬搖頭,問張弛:“有沒有可能是野豬?”張弛想了一下,十分肯定地說:“現在是冬天,野豬隻喜歡溝底下和向陽的坡上活動!”說著,指了指身邊的深溝。溝裡北面向陽的坡上,長著不少櫟樹,而櫟樹落在地上的果實正是野豬喜歡吃的東西。陳敬看著張弛,不說話,張弛猛然醒悟,問陳敬:“你是說,有人把野豬趕上山的?”陳敬緩緩點頭,張弛則微微皺起了雙眉。

兩人正一齊望向溝底,張弛肩頭的老大咔了一聲,張弛扭頭看向老大,卻見老大的眼神兒也望向溝底,陳敬順著老大的目光向下看去,然後對張弛說道:“咱們下去瞧瞧!”

溝底到處都是碎石,陳敬帶頭在北面坡上靠近溝底的地方穿樹而行,張弛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一路跟隨,手電也一直打著,老大在他兩邊的肩膀上來回跳,時而站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