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無從得知,老鐘有些氣惱地用腳踢了一下大門,後悔沒留下人來看守。他轉身走下臺階,叫了一聲張弛,張弛馬上回身走到他身前,老鍾把手電衝上打著,在光亮中認真地看著老大,發現老大此刻好像不像剛才那樣緊張,老大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在張弛的肩膀上立起身子,腦袋向右邊扭了扭,伸出右爪兒,也向右邊指了指,老鍾很鄭重地向老大點點頭,招呼了瞎子和大個兒一聲,自己率先在臺階上坐了下來,伸手衝瞎子道:“來根兒煙!”瞎子掏出煙盒,拿出兩根兒,分別遞給老鍾和大個兒,自己也叼了一顆,又拿出打火機,先後點上火,三個人開始噴雲吐霧,張弛不會吸菸,站在旁邊看熱鬧,就見老鍾一口一口地抽著,眉頭卻越來越擰巴,他知道,老鍾這是有事兒想不明白了。

魏見秋聽到女孩兒張口說話,聲音十分粗糲,而且發音磕磕絆絆,不很清晰,一句“你來了”很費勁兒才完整地說出來,他明白了,這個女孩兒是被哪個野仙兒給上了身,都沒給小女孩兒竄過竅,就強行給捆了全竅,看女孩此刻在床上的身姿體態,那不斷在口唇外吞吐的舌頭還有剛才一瞬間豎立起來的瞳孔,這個野仙兒,不是常家的就是蟒家的,既然能借人家女孩兒的口說話,就不能蠻幹了,魏見秋停住腳步,沒有往床邊走,反而轉身去了客廳,女孩兒的爸爸急忙跟過來,魏見秋示意他把那間臥室的門關上,等兩人都在沙發上坐定,魏見秋開口問道:“開口說話多久了?”

女孩兒爸爸想都沒想就答道:“昨天下午開始說話的,可那聲音,也不是我姑娘的啊。”魏見秋沒說話,示意他接著說,女孩兒爸爸眼睛裡裡轉著一圈淚花,哽咽著,接著說道:“我們是兩個多月前剛搬到這個小區的,以前在原來的房子裡住的時候,啥都好好的,姑娘每天上學放學,可樂呵了,一個月多前,我姑娘要準備中考,所以每天晚上都學習到很晚,我和她媽怕她焦慮,就由著她自己安排學習時間,有天早上起來,她媽把早飯都端到飯桌上了,可她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揹著書包就往外走,她媽叫她,她也不答應,還氣哼哼的,她媽也來氣了,就沒管她,在陽臺上看著她蹬著腳踏車出了小區大門,往學校方向去了,我和她媽知道她手上有些零花錢,餓了,自己在路上就買點兒解決了,也就沒當回事兒,可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她們班主任老師打來電話,問孩子為啥沒上學也沒請假,我和她媽當時就慌了,跟老師說早上眼瞅著她騎著腳踏車奔學校了,這孩子學習挺好,在老師眼裡是塊兒好苗子,所以平常都挺關心她的,一聽我們這麼說,也著急了,叫我們趕緊出門找找,我和她媽趕緊下樓,順著她平常上學的路就找過去了,等到了小區西面的路口,就見一幫人圍在一起,衝著北面的山上指指點點的,我們兩口子急忙過去,就聽人家說在北山上發現了一個小姑娘,穿著校服,人沒事兒,就是痴痴呆呆的,好像受了啥刺激一樣,我們倆一聽,穿校服的小姑娘,那十有八九就是我們姑娘,就心慌氣短地往北山上跑,隔挺遠,就看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扶著一個小姑娘往下走,後面還有一個警察推著一輛腳踏車,一看,正是我們姑娘。”

說到這裡,女孩兒爸爸有點兒哽咽著說不下去,魏見秋沒催促,心裡明白了一個大概,便問道:“開口說話前有什麼表現?”女孩兒爸爸想了想,回答道:“從山上警察手裡把孩子接回家後,她就躺床上了,睜著眼睛,不說話,不過,眼神兒有點兒嚇人,像不認識我和她媽了一樣,有時候一睡一白天,到了晚上就坐在床上,低著頭,不睡,有時候白天晚上都不睡覺,我們靠近就發火,還扔東西砸人,領著去了好幾家醫院,人家醫生都說身體沒病,就差沒去精神病醫院了,我和她媽沒捨得往那兒送。有個醫生挺好,暗示我們找民間的人給看看暗病,然後就請了好幾個出馬的先生,來家裡給看了看,可到了都說弄不了,上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