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建站在別墅的大門外,看著任遠拉開車門上車,任遠開啟車窗,對阿建說道:“咱倆今天也沒撈到機會好好說會兒話,等我把一切處理完了,無事一身輕的時候,再來找你。”阿建衝任遠揮揮手,從他的背影看,好像他在和任遠道別,實際上,他嘴裡說的是:“遠哥,天黑,山路窄,你路上千萬小心。”任遠愣了一下,笑道:“阿建,你什麼時候學會關心人了?放心吧,又不是剛學會開車。”阿建若無其事地回頭看了一眼別墅二樓的一扇窗戶,轉回頭十分鄭重地對任遠說道:“小心!”任遠點點頭,對阿建擺了擺手,說道:“好,聽你的。”說罷,開車順著別墅前的小柏油路,向山莊外開去,阿建看著任遠的車尾燈消失在一個拐彎處,一臉悲涼。

任遠慢慢地開著車,行駛在一邊是山,一邊是懸崖的山路上,拿出手機,撥通何大鵬的號碼,何大鵬壓低著聲音,有些緊張,說道:“大哥,剛才警察們上來找你,說要你去公安局協助調查地庫裡的事兒,我們都說,不知道你在哪兒,也聯絡不上你,他們就走了,問你的手機號碼,我給他們的是你另外的那個號。老三被他們帶走了,好像那個洋大夫死了,問警察,警察不讓我瞎打聽。”任遠想了想,鎮靜地對何大鵬說:“大鵬,警察最遲明早就會把你也弄到公安局問話,你不要想著跑路,到了那兒,跟他們實話實說,把事情推到我頭上,好好配合警察的話,你和老三不會有什麼大事兒的,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何大鵬的聲音裡帶了哭腔,說道:“大哥,你讓我們都推到你頭上,你又能推到誰的頭上?死了好幾個人,你真以為自己能扛得住?”頓了一下,何大鵬又開口道:“大哥,你跟我說句實話,地下那個做什麼藥的事兒,到底是誰讓你弄的?”任遠生氣地說道:“大鵬,我早跟你說過,不該打聽的別亂打聽,你又忘了?”緩了緩語氣,任遠說道:“等這事兒了了之後,你和老三陪我去國外接你們嫂子和侄女回來。”何大鵬哽咽著說道:“行,聽你的。”

任遠結束通話電話,腦子裡高速運轉,盤算著怎樣過這一關,看乾爹那個樣子,雖然事情由他而起,卻沒有想出頭的意思,任遠想到他的乾爹,心裡陡然升起一股煩躁,不經意間,腳下油門踩重了一些,此刻正趕上大下坡,車速一下快了不少,等任遠察覺到,正要減速時,右側的山坡上突然滾下一塊巨石,砸落在車前二十多米的地方,濺起的碎石四射,有一塊兒正好擊中任遠的前擋風玻璃上,把玻璃砸成了網格狀,任遠視線受阻,又急著躲開路中間的那塊巨石,情急之下,向左一打方向,車子失控,直接衝下懸崖。路邊的山坡上,灌木林中蹲著一個人,一根又粗又長的撬棍橫放在腿上,看著滾落下懸崖的小汽車,他面無表情。

省廳的人來到市局時,正是凌晨三四點的時候,馮局長剛和衣而臥躺在會議室的椅子上,就接到了電話,他接通後,問明事由,不免埋怨道:“怎麼你們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這才幾點,等到早上上班了不行?”對方在電話裡解釋了幾句,馮局長無奈讓對方上樓到一組的辦公室,自己也馬上起身,迅速下樓,到了重案一組辦公室門前,正好和省廳的兩個人會合,馮局長打量了一下兩位,見他們都四十左右歲,身著便裝,從外表也看不出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便伸手向他們要證件,兩個人也不猶豫,都拿出證件遞給馮局長,馮局長挨個開啟細看,心裡嘀咕道:“果不其然,又是特案處的。”馮局長把證件還給兩個人,輕聲說道:“別怪我再提醒你們一次,對這人要以禮相待,不要像前兩個派來的人一樣,手欠。另外,他的功夫,深不可測,路上要小心,手銬就不必上了,沒用。”說罷,轉身敲門,兩個省廳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竟然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張弛也和衣而臥,躺在拼起來的幾把椅子上半睡半醒,陳敬卻坐在辦公桌旁的一把椅子上,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