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房間裡,那個胖的昨天倒是出去一趟,很晚才回來,還有,嗯,那個瘦的的傢伙有點兒,有點兒色迷迷的,盯著人家亂看。”劉芸說到這裡,有點兒氣憤憤的,那天兩個人入住登記時,那個瘦子眼睛極不老實地盯著劉芸上下看,那個勁兒,賤嗖嗖的,如果不是隔著前臺,恐怕就要對自己上下其手了,當時劉芸有點兒害怕,急忙叫了在一樓房間裡打掃衛生的老爸一聲,那個胖子用胳膊肘狠狠杵了一下瘦子,瘦子才不舍地收回眼睛,嘿嘿地笑了兩聲,又衝劉芸擠了擠眼,劉芸沒搭理他。

張弛把胖瘦二人的個人資訊默唸了一遍,記在心裡,然後把電腦螢幕扭回對著劉芸的方向,從桌上拿起自己的證件,收好,笑著對劉芸說:“好了,謝謝,就這些。”看著劉芸想問又不敢問的神情,張弛接著說道:“不用擔心,我只是職業習慣,看到可疑人員就要弄清來歷。這幾天我住這裡,有什麼事兒,可以隨時叫我。”頓了頓,看著劉芸的眼睛,接著說:“要保密,不要對別人說起。”劉芸舒了一口氣,笑道:“嗯,我懂。”張弛點了點頭,回身要上樓,停下,轉身問劉芸:“大學生?學醫的?”劉芸納悶,接著低頭看見自己放在桌上那本兒解剖學,明白了,心想,不愧是警察,觀察力夠強的,對張弛微笑著說:“開學大三,省醫學院的。”張弛抬手,對劉芸樹了一下大拇指,匆匆上樓。

張弛不感覺餓,也沒出去找食兒吃,半躺在床上,眯著眼,右手拇指和食指揉搓著雙眉中間的位置,感覺有些頭疼,最近頭疼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疼起來時,就像有一把鈍鈍的錐子順著頭頂的百會穴直插入腦仁,銳利的痛感向周圍擴散,甚至讓他噁心欲嘔。張弛對這個頭疼很無奈,這是他的秘密,即使他的父母也不得而知,就是他有一種奇異的預知能力,這種能力讓他能提前在5、6次呼吸的時間內感知到危險,剛入重案組時有一次跟幾個同事抓捕持槍毒犯,緊張的他十分清晰地預感到了嫌犯正拿槍對著房門,於是本來被安排在最後的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拽回正要大力破門的同事,幾乎同時,門裡面的嫌犯開槍,霰彈槍把房門轟開了一個大洞,同事安然無恙。最後因為嫌犯的槍卡殼,被幾把槍擊斃,但過後,大家不免心有餘悸,都揪著他問:“你咋知道那個損犢子就在門後貓著要開槍呢?”他沒說實話,只說自己耳朵好使,聽到裡面槍上膛的動靜,幾個同事面面相覷,不信,那個被他拽回來的同事用手劃拉著張弛的腦袋,笑說:“你在最後面都聽到了,我們在前面的,耳朵眼兒裡都塞驢毛了?”他笑笑,不吱聲。

這次出來之前,張弛所在的市局重案一組剛剛破了一起連環殺人案,依然涉槍,所以案子交到了他們手裡,嫌犯反偵查能力極強,歷經半年多,他們終於在小興安嶺東北部的一個偏僻小鎮上找到了假裝成放羊人的嫌犯的下落,成功抓捕歸案,領導看他們辛苦,特地給了重案一組幾天的假,讓他們好好休整一下,但同時卻要求他們隨時待命,幾個人習慣了,也無所謂。張弛平時工作繁忙,也沒時間四處閒逛,這幾天正趕上父母去了在南方工作的姐姐家小住,便給他們打電話報了平安,他回家抓了幾件換洗衣服,不敢往遠走,坐上火車跑到遼西來,想要爬爬山看看風景,放鬆一下。

張弛鬆開揉搓著眉頭的手,使勁搓了幾下臉,晃了晃頭,感覺頭疼輕了些,想了想,拿起手機,正要撥通局裡同事的電話,想讓他查一下進門時遇見的胖瘦二人,看看是否有前科,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是組長老鐘的來電,急忙按下接通,問:“頭兒,什麼情況?”老鐘的聲音聽著疲憊,卻仍然醇厚有力,有些急切地問道:“張弛,你在哪兒呢?”聽到老鐘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張弛明白,這是又有事兒了,便趕緊回答:“我在遼西柳河鎮的一家旅店裡,出什麼事兒了,頭兒?”老鍾哎吆一聲,高興道:“好小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