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很多個問號,他們是誰?為什麼躲在這裡?是陳敬瞞著自己叫來的人?還是魏見秋找來的幫手?這突然的發現,讓崔可行腦子裡一下子有些混亂,正不知怎麼是好的時候,山頂上突然響了一槍,崔可行差點兒坐到地上,急忙屏住呼吸,對著模模糊糊的那幾個人影看過去,卻見他們好像也有些亂,其中有一個人還站了起來,從樹後走出,抬頭對著山頂上看過去,接著從懷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螢幕一明一滅之後,那人又退回到樹後,揮手對身邊幾人比劃了一下,小聲說了一句,接著便又都老老實實地蹲在那裡,夜深人靜,崔可行耳朵還好使,聽見那人嘴裡說的是:“烏先生讓上去,再上去!”

崔可行眼睛立馬閉上,心裡想:“這是進了人家的圈套裡了!”遏制著強烈的心跳,崔可行把眼睛向自己的左面看過去,瞧好了落腳的地方,也不站起來,慢慢挪動的兩隻腳,向左面摸了過去,好在他仍在山腳下,一路上沒有踩到落石或者枯枝,等他向左面挪了二十多米後,他已經到了一處地勢更低的地方,便回頭向那幾個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從他現在所蹲的地方,已經看不到對方的所在了,便把心一橫,弓起身子,對著那座山的西側走了過去,依然是看準地方再落腳,等到終於把自己掩藏在山壁上突出的一塊地方後,他才放心大膽地使勁兒喘了一口氣,然後立刻掏出手機,看了一下訊號,便洩了氣,把手機狠狠地塞進兜裡,順著西面的山腳,一邊緊盯著眼前,一邊斜著向山上爬去。

魏見秋一撥浪鼓把那隻突然從地上跳起來咬他後脖頸的黃皮子拍得骨斷筋折,正要下狠心把另外幾隻蹲在它身前驚恐地看著他的黃皮子一併全打死,就覺得眼角餘光有一個人影一閃,瞬間就到他身後,魏見秋有過前車之鑑,本來就俯著身子的他,兩腳在地上向後一蹬,整個身體就向兩塊巨石的縫隙外躥了出去,右手中的鹿筋細繩在手裡一挽,迅疾揮動成了一個圈圈兒形狀順著腦後沿著後背向下掃去,隨後一抖手,鹿筋細繩“啪”地一聲炸響,又向前躥出幾步後,才站住身形,轉身看向巨石縫隙裡面,隱隱約約地,看見在縫隙的裡面,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影,正是之前上過他身的那個老鬼。

魏見秋驚疑不定地對著山頂上看了一眼,立馬又收回目光,看著那道影子,正要開口說話,那個老鬼的聲音卻已經從巨石縫隙裡傳出來:“魏見秋,你這手花活玩兒的不錯,不過,我怎麼瞧著你右上腹好像不對勁兒呢?剛才那一下子,右手的勁兒用大了?”魏見秋警惕著對方突然撲出來,隨手一挽鹿筋細繩,右胳膊又是用力甩出,鹿筋細繩形成的圈子大圈兒套著小圈兒,一環環在他身前向前疾刺而去,形狀就像是他攥在右手裡的那根大鐵釘子一般,力到盡頭,“啪”地又是一聲炸響,震人心魄,他左手裡的小撥浪鼓同時搖動,口中正要念念有詞,巨石縫隙裡的玄陽道長又說道:“行了,誇你胖,你氣兒還立馬就粗上了!你這點兒能耐,在我面前不好使,也別忍,都快疼得喘不上氣了,還裝什麼裝!”

魏見秋知道這個老鬼啥都看在眼裡,就停止了搖晃撥浪鼓,頭面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滾滾滴落,他仍然不吭一聲,玄陽道長的身影緩緩地從巨石縫隙裡出來,魏見秋凝目看去,雖然看不清面目,卻眼見得是須發飄然的模樣,身穿一襲道袍,身形隨著風飄來飄去,魏見秋嘴裡悶吭了一聲,問道:“你就是陳敬的師父玄陽道長?”玄陽道長微微點頭,似乎在仔細地打量著魏見秋的胸腹處,魏見秋忍不住用左手使勁兒按在右上腹處,突然跪倒在地,口中說道:“求道長賜我良方,讓我免受體內臟器撕裂之痛!”玄陽道長咦了一聲,問:“你這人為了吞下姓烏的兄弟倆的那點兒東西,把自己的徒弟弄得一死一傷,還三番兩次地想要害貧道徒弟,你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我只問你一句話,貧道那張弛孩兒被你們弄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