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包房裡,禿頂官員默不作聲地點燃了一隻煙,隨口吐出煙霧,一雙眼睛隔著煙霧瞟向坐在對面認真品茶的任遠,任遠感受到了他打量自己的目光,卻並不抬頭,禿頂官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後,才開口問道:“聽呂先生說,你現在是他最得意的乾兒子?”一副阿健模樣的任遠搖搖頭,笑了一下,說:“我乾爹過獎了!”禿頂官員臉上微微帶上了笑意,說:“據我所知,能得到呂先生的賞識,不容易,你這麼快就取代了任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必有過人之處,和你一起商量事情,我也放心不少!”任遠端起茶杯,衝禿頂官員敬來了一下,對方也端起茶杯,主動和任遠手中的茶杯碰了一下,兩人各自把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任遠把茶水又斟上,漫不經心地問對方道:“您叫我來見面,是有什麼吩咐嗎?”禿頂官員把已經抽完的那隻煙按滅在菸灰缸裡,直接說道:“那個叫張弛的被抓走後,姓陳的就獨木難支了,他再厲害,沒人在身邊幫襯著他,他的路只會越走越窄,我聽說,省廳裡已經有人開始對他不待見了,說他仗著莫名其妙的身份和身手,狂得沒邊兒,你要知道,不論什麼人,只要身上落下一個狂字,前景大多不妙!”任遠聽著禿頂官員的話,臉上沒什麼表情,腦子裡卻在快速地琢磨,對方把話說得這麼囉裡囉嗦,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禿頂官員見任遠不接他的話,突然話題一轉,問道:“你那個在紅鹿山裡面的山莊,地方夠隱秘,做好準備,我和呂先生已經商量好,這兩天會弄一批醫療裝置過去,你找個妥當的地方,把那些裝置安頓好!”任遠點頭,接著便問禿頂官員道:“這些裝置是給姓陳的準備的?”禿頂官員又點了一根菸,抽了幾口,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對任遠說道:“今天夜裡見分曉!”

張弛做了個夢,夢中的自己竟然變成了兩個人,一個自己在前面跑,另一個自己在後面緊追,周圍的環境從來沒有見過,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不過,明顯是在一個山洞裡,前面跑著的那個自己像是被山洞深處的兩個人影吸引住了視線,腳步慢了下來,在後面追趕的趁機伸出兩手,對著前面的自己抓來,前面的自己猛地轉身,口中說道:“什麼時候能讓我追著你跑,咱們才能合二而一!”說著一腳踹過來,後面的那個自己躲閃不及,被踹了個正著,身子從身後的洞口摔了出去,手腳不停地在空中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麼能擋住自己下墜的東西,可身邊空無一物,不一會兒,便落在山腳下,奇怪的是,落在地上那個自己雙腳在地上一蹬,身子又是騰空而起,速度極快地向著山頂洞口裡飛了進去,看見踹出一腳的那個自己此刻正盤膝坐在山洞裡的一塊大石頭上,手裡拿著一塊尖利的石頭,指向正慢慢走過來的兩個人影,那兩個人影,在兩團黑霧中時隱時現,其中一人手裡拿著一個小玻璃瓶,走到坐在石頭上的那個自己的身前,把小玻璃瓶遞了過來,那個自己伸手接過,毫不猶豫地開啟瓶塞兒,就要把小玻璃瓶裡的液體倒進嘴裡,另一個自己急著喊道:“別喝!”耳中突然聽到有一個人冷笑的聲音,張弛心裡一激靈,馬上撲到盤坐著的那個自己身上,眼睛睜開,鼻子裡立即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臭氣烘烘的味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翻身坐起,就看見門口處,站著拄著棍子的烏老大。

烏老大身後的門開著,門外黑洞洞的,他見張弛把眼睛看向門外,回身就把門關上,也不往前走,就在門口看著張弛,渾身上下左右一點兒也不放過,張弛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煩,開口問他道:“半夜三更的,打擾別人睡覺,這好嗎?”烏老大不理會張弛的話,用手裡的棍子指了指張弛,說道:“聽我弟弟說,你不光把我們的東西全吸收了,到現在為止,腹內也沒有疼痛,我本來還不相信你的體質和我們有這麼大的不同,可現在一看,你還真是個寶,要不,你忍著點兒疼,讓我從你下巴上烤點兒東西下來嚐嚐?”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