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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分明透著冷酷決絕的黑暗，黑的如同深淵，似乎誰也走不到她的內心深處。

“小蠍兒！”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軒轅離抬眸，定定的瞧著眼前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清雅開口，語氣裡的寵溺和溫柔，無不讓人動容。

“迎春樓的話，是你的真心話嗎？”他早就想問出口，卻又害怕聽到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的答案。

“軒轅離，你體內的毒都清乾淨了嗎？”鍾小蠍終於將目光落在了軒轅離的身上，瞧著眼前溫柔，卻又帶著淡淡哀傷的俊臉，她莫名想起第一次初見他時的模樣。

想起那道狂妄，霸氣，秒殺龍嘯的笑聲。

想起那個雍容沉穩，卻又君臨天下的男子。

那個時候，他那雙如曜石般璀璨的眸子，似乎只一眼，都能使天地失色，彷彿日月星辰，都匯聚在了他的一雙眸子裡。

他黑髮飛舞，破天穿雲而來，霸氣威武的連她都幾分側目。

可就是這樣一個，將天地都不放進眼裡的男子，由著爽朗笑容，說話又很幽默的男子，此刻卻好似全世界的憂傷，都落盡了他的眸子。

瞧得她，一顆心難受不已。

軒轅離，是因為我嗎？

曾經的意氣風發，都已消失不見。

“已是好的差不多了。”軒轅離溫柔開口，想起那一株千嬌百媚是她九死一生替自己求來的，他便覺得心裡暖暖的，便覺得眼前的人，並不如她所說的那般無情。

“好了便好。這一劍，是因我而起的，既然你好了，我也不再欠你什麼了。”鍾小蠍神色淡漠，語氣冰冷，似乎已無意在多說什麼。

“小蠍兒，你從來都不曾欠我。”軒轅離語氣惆悵，虧欠的人是他。

從六年前的那個晚上，到現在。

他帶給她的，除了無盡的傷痛，與不斷的麻煩，似乎再也沒有什麼了。

甚至，她體內深藏的冰蟲，他都沒有辦法替她除去。

藥老告訴他，解除冰蟲的唯一辦法，就是母蟲的攜帶者消失。

可母蟲的攜帶者，偏偏就是他的親弟弟，是他最不敢面對的人。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見鍾小蠍不說話，軒轅離又輕聲開口，語氣帶著淡淡的哀求。

鍾小蠍抬眸，這個曾經睥睨天下的高手，曾經連那些事，都要跟自己一爭高下的人，如今卻如此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她不喜歡他們之間這樣扭曲的關係，不喜歡軒轅離變成如今這樣一個，似乎沒了脾氣，沒了性子的人。

“留我在你身邊，無論什麼身份都好。”

“軒轅離，你是在補償你六年前所犯下的錯，還是六年後，你帶給我的麻煩？”見軒轅離如此說，鍾小蠍似乎不淡定了。

她討厭這個傢伙，一次又一次的觸動她心裡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是，用我的餘生來補償，可好？”軒轅離走近了一步，那雙如曜石般的眸子，近乎祈求。

“我，不需要。”鍾小蠍卻是後退了一步，語氣清冷的，似乎沒有溫度。

“軒轅離，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只想與豆子過平靜安逸的生活，可你的身上，有太多血海深仇，太多勾心鬥角。我不像參與到你的生活中去，也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跟豆子的生活。”

她說罷，轉身欲走。

卻被軒轅離一個傾身，圈住了她纖瘦的身子。

“小蠍兒，別丟下我。”他從背後抱著了她，聲音近乎哽咽。

這似乎是他孃親離開後，他第一次感到害怕，感到手足無措，覺得整個世界，都因為眼前人的一句話，而崩潰，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