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小到上,掃視了兩遍,滿腦子都是疑問。

秦流雲?為神馬他又忽然憑空出現了?

跟白日裡那個一身玄衣,髮髻一絲不苟的人不同。夜晚的他,衣著隨意,髮絲傾瀉,更多了一層讓人慾吧不能的魅惑。

“今日且饒你一命,退。”鍾小蠍的耳邊響起一道淡漠清雅的聲音。

只見秦流雲根本不廢吹灰之力,那龐然大物便轉身就跑,速度快似一陣風,好似背後有什麼妖魔鬼怪在追它一般。

猛獸一退,秦流雲剛要轉身,卻被鍾小蠍一把給抓住了胳膊。

她終於回神,這傢伙,每次救完人就溜,她這叫吃一塹長一智,先下手為強。

“放開。”秦流雲神色淡淡,眉眼輕皺,似乎不喜歡別人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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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好不容易抓到救命稻草,鍾小蠍自然不會輕易放開,她緊緊拽著秦流雲的手臂,小巧玲瓏的身子,好似無尾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秦流雲冰冷的眼眸掃過她微微有血滲出的胸口,眼底更是多了一分厭惡。

他一把扯開了鍾小蠍的雙手,任由她跌倒在地。

“喂,你不是來救我的嗎?”鍾小蠍提高了音量,滿眼的不置信。

這男人的心情,怎麼跟六月的天似的, 說變就變。

秦流雲嘴角微抽,英俊的面容幾分不悅。他十分,不千分百分的後悔,用右手碰過這女人。

這女人是天生的倒黴坯子嗎?還未進帝國學院,短短一天,他就已經救了她兩回了。

下次,說什麼都不出現了。自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嗎?

“秦流雲,你帶我出去吧!”見秦流雲面無表情,沉默不語,鍾小蠍難得的放柔了語氣。

她知道,再留她一人在此,定是不用等到天亮,不是餵了猛獸,就是被剩下的那個女人給弄死。

就算抱大腿,也要求人家帶出去。

什麼尊嚴,驕傲。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好嗎?

性命都沒了談什麼尊嚴,驕傲。

秦流雲目光深邃,落在鍾小蠍幾分狼狽的身上,英俊的臉上,卻無絲毫動容。

他只是腳步飛快,淡淡越過鍾小蠍,愈走愈遠,愈走愈快,轉眼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快的鐘小蠍根本來不及反應。

她的目光猶落在不遠處那潔白的雪地上,那個人好像來時一般,又憑空消失在了這天地間。

這特麼到底演的是哪出啊?

夜色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著殘星,大地朦朧,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鍾小蠍默默無語的瞧向不知名的遠方,半晌,輕不可聞的微嘆了口氣。

她離開鮮血淋漓的雪地,尋了一處低矮的灌木叢,躲在一處,先處理自己鮮血滲出的傷口。

吃了止痛,消炎的藥丸,又灑了止血散,她才從包袱裡掏出早已冰冷的極快烤肉,不敢生火,只這麼勉強湊合的丟進嘴裡,吃慣了山珍海味,這烤肉簡直味同嚼蠟。

鍾小蠍秀眉輕皺,蒼白的唇卻機械的啃著。不忘將小萌貨從懷裡掏出,餵了幾片肉給他。

他倒是半點不嫌棄,吃的很是歡騰。

折騰了一夜,饒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了,更何況,她屢次受傷,內傷外傷一大堆,現下,疲倦的只想好好的睡一覺,萬事不管。

可惜,她不能睡。

在這死亡林睡覺,只怕永遠都不用在醒過來。

倉促的填了肚子,鍾小蠍便收拾起包裹,將小萌貨塞回懷裡,起身便欲離開這是非之地。

身子才站起,她便感覺一股危險氣息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