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貝疾言厲色說完,直接動手去推唐文斌,之前那點微弱的愧疚之心已經完全變成了煩躁戾氣。

在海城這個地方,他怕戰墨辰和宋境也就算了,強龍不壓地頭蛇。

但這個姓唐的算什麼東西,頂多一個外來人口,也配跟他要說法,做夢去吧!

唐文斌對上笛貝強橫的目光,也是氣的不輕。

他和戰墨辰打交道多年,雖然戰墨辰行事風格果決冷酷,但至少是個講道理的人。

他還從來沒見過笛貝這種無理還要橫三分的人!

唐文斌能在愛丁堡的華人圈子裡打出一片天地,自然也不是泥捏的。

他沒等笛貝的手碰到他,直接抬手抓住了笛貝的手腕:“是我耍橫還是你耍橫?本來想跟你好好說,但你要是這種態度,今天就別想走!”

“就憑你也想攔住我?”

笛貝冷笑一聲,陰鬱的眼神陡然變得兇狠,手臂瞬間肌肉繃起,眼看著就要跟唐文斌動粗!

“住手!”

“笛貝!”

與此同時,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響起,笛貝身體一僵,剛揮起來的拳頭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讓他住手的,是和安顏一起過來的戰墨辰。

喊他名字的,是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宋境。

白芍也正要上前攔著笛貝,一抬眼看到宋境從電梯裡走出來,眼淚汪汪撲了過去:“老公!”

“沒事,我來了,別怕。”

宋境張開手臂接住白芍,擁著她低聲安撫了幾句,才再次抬起頭來看向笛貝,冷峻的臉上寒意遍佈。

“笛貝,退回去!”他冷厲呵斥,眉頭深深蹙起。

笛貝胸口起伏了兩下,嘴巴動了動,似乎有些不服氣,但最終還是從唐文斌手裡抽回手腕,往後退了一步。

戰墨辰看到宋境突然出現,很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聽說有人去琴行鬧事,我不放心。”

宋境回了一句,意有所指地看向唐文斌:“唐總,事情前因後果我已經聽說了,發生這樣的事,的確很遺憾。但事出有因,笛貝也年輕衝動,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說完,又看著笛貝,目光嚴厲:“跟唐總道歉!”

笛貝抿唇沉默,根本不想道歉。

但他知道,今天他要是不道歉,宋境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衡量片刻之後,笛貝最終收斂脾氣,對唐文斌低了頭。

“對不起,唐總,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還請你原諒。”

跟剛才的囂張比起來,笛貝現在的姿態放得非常低。

但唐文斌卻只是冷哼一聲,壓根不打算和解:“如果所有的事情道個歉就能解決,那這世上還要法律做什麼?”

他之前見過宋境,知道宋境的身份。

這會兒也看得出來笛貝和宋境的關係不淺。

但這又怎樣?

宋境說,他是聽說有人去琴行鬧事才過來的,又說事出有因。

無非是想提醒他,是蘭馨先去琴行鬧事的。

可最終受傷流產的人是他老婆,宋境的面子還不足以讓他放棄追究笛貝的責任。

唐文斌餘怒未消,態度比剛才更強硬了幾分:“之前我並沒有打算報警,但這位笛先生很明顯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現在跟我道歉,無非是想讓我看在宋先生的面子上吃了這個啞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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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抱歉,我唐某人不是任人搓扁揉圓的軟柿子,我妻子腹中的胎兒,也不可能就這麼白白流掉!我一定會讓笛先生付出應有的代價,一切責任,就交給法律來判定吧!”

唐文斌冷著臉說完,拿出手機就要撥號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