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三尺的心,卻莫名的一陣陣絞痛,痛的他莫名,亦痛的他幾乎窒息。

不曾得到,便談不上失去。不曾失去,便不知那人已成心中摯愛。

他為自己莫名的舉動,尋了千百個理由。

多可笑。

“主子,危險。”跟著一躍而入的軒轅鳳,伸手便去拉軒轅離,見他一身白衣被火光映襯,周身浸潤著一股肅殺之氣,那強大駭人的氣場,好似要橫掃一切活物。

軒轅離面色冰冷,眼底卻是濃濃的自責。

若不是他潔癖成性,擅自離去,怎會如此。

明知這小傢伙,不知天高地厚,惹惱了西蘭王。明知西蘭王城府極深,斷不是明面上看的如此簡單。

他卻由著她囂張肆意,由著她任性妄為。

自己不但不出面相護,反而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轉身離開。

忽然,他一把甩開了軒轅鳳的手,狠狠扎進了早已成為廢墟的院子。

他不相信,他才不相信別人的眼睛。

他的小傢伙,如此聰明伶俐,詭計多端,怎麼會由著人欺負都不懂反抗。

怎麼會逃不出這熊熊烈火?

說什麼,為救年將軍躍入火海?

說什麼,被橫樑壓住,無法脫身?

都是屁話。

他定是活要見人,死。。。。。。。他的小傢伙,斷不會如此福薄。

玄寒的幽深眸子,透出一絲痛苦,白皙如玉的雙手,不顧燙人的火焰,徑直在廢墟之中翻找。

“主子,主子。。。。。。”軒轅鳳眼底閃過一絲痛惜,跟著躍入火海,緊緊拉住了他的手,不許他在傷害自己。

“放開我。”他聲音冰冷如雪,卻帶著一絲哽咽。

“主子,鍾姑娘福大命大,你不要聽信妄語,傷害了自己啊!”軒轅鳳早已雙目噙淚,心疼不已。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主子,何曾如此失態,如此自虐。

她寧願這世上,無一人能入主子的眼,若不愛,便不會如自己一般,如此痛苦。

年府的屋子建造樸素,橫樑是罕見的紫樟木,那是靈獸森林才有的樹,極大極重,且不易燃。

軒轅離眼尖的瞧見了那一根如碳一般墨黑的橫樑,一個箭步上前,不顧燙手,徒手將他搬開。

橫樑底下,只剩下兩截屍身,其餘早已化為了灰燼。

一具略寬,一具較窄。

較窄的屍首旁,還留有一小截染滿了灰燼的斷臂,斷臂處一朵妖嬈薔薇,徐徐盛開,豔麗不可方物。

“血色薔薇?”軒轅鳳訝異的開口,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粉唇。

血色薔薇,是宮主獨有的封靈手法。

幽冥宮裡,凡事犯了事的女子,都會被宮主封靈,是幽冥宮最殘酷的懲罰。

為何這女子身上會有宮主的靈力銘記?

“是她,是她。。。。。。”冷若寒冰的聲音喃喃自語,不斷重複。

軒轅離禁不住倒退了幾步,身子踉蹌,幾欲顛倒。

“主子?”軒轅鳳急忙伸手去扶,卻被軒轅離一手撩開。

他雪白的長袍,在血紅火光的映襯下,妖豔血腥,透著一股宛如利劍般的殺氣。

而他的眸子,痛苦傾瀉,雙眉緊皺,早已被燙傷的手,忍不住去按壓自己的太陽穴。

鋪天蓋地而來的記憶,讓他頭痛欲裂,好似要炸開了一般。

腦海裡,縈繞著全是那個人脆弱畏懼的模樣。

她輕顫的身子,她害怕的淚水,她撕心裂肺的慘叫。。。。。。。

和自己的冰冷絕情,自己的放肆欺負。。。。。。

那被淚水浸溼的帕子,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