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高堂可好?”

鐵山紅著臉說:“三叔您是長輩,千萬別再叫我長官,叫我小劉就行。我家在遼西,媽媽身體還行,爸爸前些年大腿受傷,走路不太方便。”

嚴冰三叔臉上露出笑容,覺得鐵山很會說話:“聽你說話,是念過書吧?”

鐵山:“我念過倆年私塾。”

嚴冰的二叔和倆個姑父不擅言談,就三叔話多,這時,嚴冰爸爸看到桌子上的菜已擺滿,說道:“老三,別說啦,上桌,都上桌,咱們邊喝邊嘮。”

已挪至地中間的八仙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嚴冰爸爸說是都上桌,其實能上桌陪客人的都是男人,女人和孩子是不能上桌的,這是家家戶戶的規矩。就連已上中學的嚴冰的弟弟,中午回來吃飯時,嚴冰媽也是從桌上撥了些菜,盛了飯讓他去灶臺上吃。嚴冰的爸爸坐在八仙桌主位上,嚴冰的倆個叔叔和姑父坐在桌子的兩側,鐵山與嚴冰哥哥坐在嚴冰爸爸的對面。

嚴冰把燙熱的酒壺放到鐵山身前,意思是讓鐵山先給長輩們倒酒。鐵山起身拿起酒壺:“我不懂咱這喝酒的規矩,就先給嚴叔滿上。”然後依次給嚴冰的叔叔、姑父身前的酒盅倒滿,給嚴冰哥哥滿上後,才為自己的酒盅倒酒。

嚴冰爸爸心中滿意,他端起酒盅:“來吧,大家先乾一杯。”看到全都端起了酒盅,便先一飲而盡。鐵山酒量不行,想到是第一次來嚴冰家,便也把酒盅裡的酒一飲而盡。之後,酒桌上,男人們圍繞著鐵山,邊喝邊嘮,隨著酒意漸濃,話也越嘮越熱烈。

桌下的嚴冰媽與她的倆個妯娌,大姑姐、小姑子幾個小腳女人,忙完了灶臺上的活計,已脫下繡著花的尖尖蓮鞋,盤著腿坐在炕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聊著閒話。當然了,她們的眼睛和耳朵主要是聚焦在地上喝酒的男人們身上,尤其是鐵山的身上。嚴冰媽媽的眼神就一直瞟著鐵山,看到酒桌上舉止得體的女婿,她是越看越喜歡;偶爾瞄一眼女兒,感受到女兒看女婿時的柔情,她的心裡就像是抹了蜂蜜一樣甜蜜。倆個妯娌和大姑姐、小姑子臉上帶著笑容,嘴裡向嚴冰媽誇著鐵山,心裡卻都有那麼一絲絲的忌妒:自家的女兒咋就沒攤上這樣的女婿呢?或是將來自家的女兒找女婿時,也要找像鐵山這樣的男人。。。。。。

桌上,鐵山臉色通紅,連眼睛都紅了起來,他對嚴冰的三叔說他從不喝酒,今天是破例了,不能再喝了。嚴冰三叔準備勸鐵山再少喝一點兒,嚴冰爸爸看到鐵山的臉色,就對嚴冰三叔說道:“他不能喝,就別勸了,咱們把壺裡的這點酒分了,喝完吃飯。”

等到女眷和孩子們吃過飯,嘮過一陣後,叔叔和姑姑們分別離去。嚴冰被媽媽叫去了廂房,母女倆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嚴冰才出來和鐵山向爸爸、哥嫂告辭。

離開嚴冰家,鐵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感覺渾身上下輕鬆了許多。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嚴冰:“你家裡人太熱情,我快受不了啦。”

嚴冰看著鐵山,臉色忽然間羞紅一片,她低聲說:“那你以後要對我好。。。。。。”她現在的心裡已被幸福所裝滿,媽媽剛才把她叫出去,問過他們之間的情況後,就叮囑她快些結婚。她當然期待兩個月的時間快快過去,她好隨鐵山去他家的那個小山村、去見她的公婆。。。。。。

鐵山連連點頭,心中的喜悅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