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來張口楂來伸手還有憨態可掬木頭小鴨玩,這都不叫待客之道,還有什麼叫待客之道?

“……”

“……”

慕廣寒喝了茶,良久,忽然說了句良心話:“勞煩燕王了,再多沉幾天的氣、委屈幾天。“

“各地商船最遲後日,肯定會來。”

其實,本來按照他的計算,那些船前幾天就該到了。

可誰讓近來天氣不好,江南江北皆多暴雨,各地送貨車馬船隻都有延遲。

也正因如此,師遠廖趙紅藥等人懷疑、著急、覺得此事有詐的程度與日俱增。甚至這幾日常想闖來跟他理論,都靠燕王悄悄將他們擋在外面。

這些慕廣寒都看在眼裡。

按說他理應說些什麼,讓燕王放心才是。可怎奈又著實有點壞心眼,總覺得燕王未必真如表現出來的一般雲淡風輕、全盤無條件信任他。

他也想想看看燕王會不會只是死撐,最終會頂不住壓力,來質問他。

於是,連著好幾日,商船遲遲不來,他也不解釋。

燕王不問,他就不提。

直至今日。

對方態度那麼好,他實在是吃人家的嘴軟,一時沒能撐住。

燕止:“嗯。”

他依舊平靜,靠過來盡職盡責給月華城主擦頭髮,湊在他耳邊磨蹭了一會兒,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其實……”

月華城主壞心眼,怎料大兔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原來早在今日一大早,已有幾艘大的商船到港了。第一波商人已來到,慕廣寒深覺剛才的同情心餵了狗:“你不早說?”

正事要緊,他馬上開始絮叨:“這第一波人,你要先找人好好招待他們一番,捧著、拖著、招待好,但先別卸貨也別先給錢,更別急著讓他們走。”

“拖,拖到其他的待宰羔羊都來了扎堆了、擠兌了,爭相降價再好好拿捏、開宰。”

慕廣寒說但此處,卻又不說了。

因為反應過來自己此刻大概不過是在多嘴——雖然整個主意一開始是他出的,但以燕王一點就透的老謀深算和一貫手段,後續真不必他再繼續好為人師、手把手教。

就燕王這哄他的手段,他能招待不好那些人?

哪要他操心。

不如繼續玩小木鴨。

想著,自顧自撈水花去淋小木鴨,溫泉水面打起一片漣漪,他忽然有點餓了:“對了,今晚吃什麼?”

稀鬆家常的一句話,燕王唇角卻浮現出一抹不同尋常的笑意。

慕廣寒剛想追問,卻只聽得燕王“嘖”了一聲,一把抓過他玩鴨子溼透的左手:“怎麼一眼沒看到,你就這麼不注意傷口。”

那語氣聽著,竟像是訓自家不聽話的倒黴熊孩子。

慕廣寒不服,差點一時使壞把大兔子拉他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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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想起西涼王腰上有傷。

哎。

等他傷好了,一定要看落湯兔!

……

兩日之前。

淮江之上,幾艘載貨滿滿的大商船。

西涼貪狼將軍宣蘿蕤正抱著她紅色的小牛皮繩本,人在其中一艘掛著“櫻”字旗的船上溜達。

宣蘿蕤,執掌西涼一切內外宣工作。

這“內外宣”,除了寫話本賺錢,和暗戳戳將他們王上的英明神武、銳不可當和西涼百姓安居樂業的生活宣揚得人盡嚮往,西涼外聯與接待、迎來送往的工作,也是她來負責。

因此她人此刻,才會在北幽數一數二的富商櫻懿的船上。

得好好接待送糧菩薩們!

宣蘿蕤是三日前,特意趕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