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從張弛的身上跳下來,在臺階上伸了個懶腰,背上的皮毛在張弛的手電光照射下,白得耀眼,它伸著鼻子左右嗅了嗅,不急不慌地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跳下去,到了陳敬的身前,仰頭看著他。陳敬向它指了指身前的通道,微笑著說道:“麻煩你先在前面探探路?”老大晃了晃小腦袋,轉身就往前走去,陳敬回頭看了看張弛,說道:“有老大在,不用擔心那個瘸子在通道里埋下毒針啥的,走吧,跟上老大。”

張弛把槍從胸前的槍套裡掏出來,抽出彈夾看了看,又插進握把,一拉槍身子彈上了膛,開啟保險後,又插進胸前槍套裡,對陳敬點頭示意。通道的寬度足夠兩人並行,他們兩個卻一前一後,陳敬在前面盯著老大的動向,張弛在後拿著手電仔細地照著通道左右牆壁,不時地抬頭觀察拱頂,還在身邊的牆壁上,用手指摳了摳磚縫中的水泥,通道里的臭味兒夾雜著潮氣,他腦子裡得出一個結論,這個通道建造的時間不超過兩年,用料很紮實,隔幾步距離,拱頂上就有一個小孔,有新鮮空氣從小孔裡吹出,應該是拱頂裡有新風系統。

何大鵬和老三的交代裡,只提到了地庫裡的那個實驗室是一年多以前帝豪的老闆任遠請一批外地工人來建造的,一切都進行得很隱秘,就連他倆當時都不被允許進入地下,他們的交代裡對這個通道只口未提,看來他倆也不知道這個通道的存在。可為什麼要費勁兒弄這麼一個秘密通道?答案只有一個,張弛想起了瘸子練的的那個邪術,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實驗室和瘸子竟然成了一條龍的專案了。

走在前面的陳敬突然停下,用手電照在右側牆壁上,張弛急忙看過去,只見牆壁上刻著一個盤坐的人像,線條很粗糙,卻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面目五官,只是在人像的肩背上,張牙舞爪地多出了四條胳膊,身前的那條代表右胳膊的向上揚起的粗線條末端,斜著向下畫了一條直線,像手裡握著根棍子。陳敬不作聲,伸出左手食指,用指尖順著人像的線條描畫了一下,對張弛說道:“跟我師父踩碎的那個神像一個形狀。”又把手電光向畫像左面移了移,照著跟人像的線條差不多粗細的豎著的兩排蜘蛛爬一樣的字,試著讀道:“月半試吸將,長生妙妙處。”

陳敬冷笑了一聲,說道:“當年那個被自己徒弟抹了脖子的,把自己的邪術稱為“長生仙術”,我師父卻給他改名叫作“煉屍鬼術”。這兩句狗屁不通的話,在那個被抹脖子的一個藏身窩裡的牆上,我和師父也看到過,看來,他的邪術還真是有了傳人了,我當年就該直接拆了那個年輕人的骨頭。”

看陳敬氣憤憤的,張弛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了一下,往那兩排字前挪了挪身子,手電照上去,學著陳敬,用指尖描了一下字的筆畫,說道:“這人用的是繁體字,可能他手中的邪術秘籍上也是繁體字。哦,繁體字,就是當年你上學時用的字型。”陳敬點頭表示瞭解,張弛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陳敬道:“試吸將?吸的是啥玩意兒?”陳敬笑道:“我哪知道吸的啥?反正跟屍體有關,你還想著嚐嚐咋的?”

張弛乾嘔了一聲,忙說道:“打住!再說我真吐了,這裡面的味兒就夠讓人受的了。”陳敬見張弛難受得臉色都有些發白,便讓他深呼吸幾次,他則伸手曲指,用食指的關節在張弛的胸腹處,點了幾個穴位,又在張弛脖子後面的大椎穴上揉捏了幾下,張弛煩惡欲嘔的感覺輕鬆了不少,陳敬見他臉色好轉,正要繼續往前走,前面地上一個白點向他們迅速靠近,陳敬把手電光微微朝向拱頂照著,手電散射的光線裡,老大已經到了兩人的身前,它停住腳,一張嘴,吐出一個圓溜溜的小球到地上,張弛正要蹲下身子撿起那個小球,陳敬急忙攔住他,說道:“別動,是蠟丸兒,你忘了地庫裡讓你們著了道的那具屍體了?鼻子和嘴裡就塞的這個東西,外壁一破,裡面的東西遇上空氣就成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