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瞎子跟大個兒還有法醫,領著一波人帶上老三,去兩個埋屍體的地方起屍,去的路上,老三在車後座上一臉沉思相,大個兒坐他身旁,見他怪模怪樣的,就問道:“咋的,還有啥沒交代的嗎?”老三急忙搖頭,八字眉揚起,說道:“大哥,沒有了,絕對沒有了。”接著有點兒討好地問大個兒:“大哥,把我手腕子撅折那位是警察嗎?”大個兒說道:“你管我叫什麼大哥,你大哥是任遠,現在正找他呢!”老三一臉期待地等著大個兒接著說下去,沒想到大個兒卻問道:“你二哥叫何大鵬是吧?要不你說說你們哥倆埋屍體的時候誰出的力大點兒?”老三急忙說道:“這裡沒我二哥什麼事兒,都是我自己弄出去埋的。”瞎子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老三,開口道:“嘁!不是,就你,個子是挺高,膽子有個子高嗎?還自己一個人乾的!也不知道你和屍體兩個誰埋誰?”老三一急,對瞎子說道:“你咋跟我二哥說話一樣呢?瞧不起誰呢?”說完,馬上醒悟自己說錯了話,閉上嘴,兩撇八字眉一耷拉,眼睛也跟著閉上了。瞎子和大個兒在後視鏡裡相視一笑,大個兒對老三說道:“剛才我們出來之前,你二哥何大鵬就來找我們自首了,現在應該正在做交代呢。”老三閉著眼,嘆息一聲。

老鍾和張弛去了帝豪,兩人先去了地庫,在入口處看見有制服民警在把守,還拉起了警戒線,老鍾想了想,沒有下去,帶著張弛去了帝豪的正門,走了進去,裡面還在正常營業,只是門口的接待員無精打采的,招呼起客人都不帶平常的勁頭,一樓的一個年輕的男領班見到老鍾和張弛,急忙走過來,問道:“兩位警官,我們老闆還沒回來。”老鍾向四周看了一圈,說道:“客人還挺多。”領班見老鍾和張弛一臉輕鬆的樣子,暗暗鬆了一口氣,低聲道:“警官,地下的事兒,已經慢慢傳開了,本地的客人估計是不會再來了,這兩天來消費的,基本上都是外地的。”老鐘點點頭,看了領班一眼,問道:“從地下到樓上有一部小電梯,就是專門用來運送食物或者其他東西的那種,負責那個電梯的人是誰?”領班的表情有些迷惘,問道:“還有這樣的電梯?我沒見過。”老鐘點點頭,說道:“我們去樓上看看,不用管我們。”領班遲疑了一下,環顧了一下四周,小聲問道:“警官,這裡,會被查封嗎?”老鍾笑了笑,說道:“這個我說了不算。”領班神情有些黯淡,對兩人勉強笑著說道:“任老闆對我們這些員工挺好的。兩位警官請自便,我去忙了。”說完轉身離開。老鍾看著年輕領班有點兒頹喪的背影,對張弛說:“封,還是不封,這是個問題。”張弛點頭,說:“嗯,是個大問題。”老鍾用手指了指張弛的衣襟,問道:“哄好了?咱們勞它的大駕,找找用那部電梯的人?”張弛不解,問道:“怎麼找?它又不是警犬!”老鐘沒回答,回身向大門走去,跟張弛說道:“走,去地下。”

任遠慢慢挪到了離車很遠的地方,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坐下,看著車內先是冒出了濃煙,接著著起了明火,漸漸地火勢越來越大,火苗從開啟的車門竄了出來,照亮了谷底這一塊地方,任遠相信,他稱為師叔的那位,一定正心急火燎地往這兒趕,想到這位跟自己同齡的師叔,任遠就有些無奈,這位師叔總盼著自己受個什麼傷,最好是越重越好,只要死不了就行,然後好在自己身上顯擺一下他的醫術,任遠苦笑著,嘴裡叨咕了了一句:“你個臭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