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唉!”任遠聽師叔當著自己徒弟的面說徒弟笨,怕這位師弟面子上過去不,哪成想,這位師弟只是很實誠地看著任遠,笑著說道:“我確實笨了點兒!連山裡的草藥都認不明白。”明仁道長這時卻又介面道:“笨是笨了點兒,力氣大得很,昨晚找到你時,你已經不省人事了,多虧了他,一路把你揹回來的。”任遠又要向這位師弟道謝,對方卻擺了擺手,說道:“任師兄,自家人,就別說外道話了。”又對自己師父說道:“師父,我去上香了。”見師父點頭,便對任遠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明仁道長對任遠指了指桌上的飯菜,示意任遠吃完,任遠拿起剩下的饅頭,就著那碗蔬菜,很快就吃了個乾淨。明仁道長看著他,問道:“你說點一堆火,好給我們指示方向,可你點的是自己的車?”任遠點點頭,明仁道長說道:“我們趕到的時候,車已經著得差不多了。”又問道:“也就是說,不是你自己車沒開明白掉下去的?”任遠搖頭,把有人從山上弄下石頭想謀害他的經過講了一遍,澤風道長沉吟了一下,說了一聲:“活該!”任遠低頭不語,明仁道長接著說道:“那年在香港,師兄就跟你說過,你乾爹是個為達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師兄擔心你,就跟人打聽了你這位乾爹的底細,他當年當知青時,偷渡到了香港,一直混在底層,靠出賣勞力過活,不過你乾爹這人腦子好使,在身邊聚了一幫從大陸偷渡過去的人,跟本地的幫派搶地盤,爭生意,因為這夥人敢想敢幹,很快就闖出了名堂,據說也弄出了好多起人命案件,香港的警察為了維護香港道上的平衡,暗地裡找到了你乾爹,也不知道許下了什麼好處,他的那些兄弟有些喪了命,大部分被抓進了監獄,剩下的也都跑的跑,逃的逃,你乾爹卻全身而退,不光得到了香港的身份,還在不知是什麼人的扶持下,做起了生意,生意還挺大,在東南亞各國也做得風生水起,他現在的身家,用富可敵國來形容可能都不過分。記得師兄當我的面和你說過,你太講道義,不知變通,和你那個乾爹早晚得反目成仇,當時你不信,拿我撒氣,騙我去了一家KtV,還找了一幫女的陪酒,差點兒壞了我道心。”任遠聽了明仁師叔這番話,低頭半晌無語,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師叔,嘿嘿一樂,然後立馬板住臉,對自己的師叔一伸左手的大拇指頭,說道:“師叔的道心哪那麼容易被壞了,那天晚上您也就是拉著坐你身邊的女孩的手,一個勁兒要給人摸脈來著。”明仁道長有點兒不好意思,伸手抓了抓自己頭頂的髮髻,白了任遠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一回酒店,師兄就說我身上有妖氣,把我拽進衛生間淋浴噴頭底下,開啟水龍頭從頭到腳給我衝了一遍,我就帶了那一身裡外衣服,害得我第二天在被窩裡委了一天。”說完,也是嘿嘿一笑,右手做出摸脈的動作,一臉回憶地說:“確實軟和。”任遠一本正經地說:“師叔,道心。”明仁道長哈哈一笑,道:“道心如故,師侄放心。”任遠臉上仍然帶著促狹的笑意看著他。

明仁道長正了正顏色,對任遠道:“就是那年在香港,你乾爹請師兄給他看宅子時,順便也請我去和他說說道家養生的事兒,你一直陪著我和師兄,當時你還是光棍一個,沒結婚呢,師兄一見你的面,就要收你為徒,我問過他,為啥非得上趕著收你當徒弟,師兄說,他看到你,就知道自己收徒的緣分到了,即使明知道你不可能出家,也寧可要你當他的俗家弟子,這麼多年,他一直盼著能把他一身所學教給你,可你倒好,每次都推三阻四的,就連我這個當師弟的,惹他生氣了,他都是開口就罵,抬手就打,可每次看見你,就好像看見他的寶貝疙瘩一樣,那個稀罕勁兒!”說著,明仁道長直搖頭,任遠低著頭,不吱聲,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道:“師父什麼時候回來?”明仁道長說道:“這次他去南方雲遊,順便看看老朋友,什麼時候回來還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