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情緒,對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的阿健問道:“那個服務生的事兒處理好了?”阿健急忙答道:“得在醫院裡住一陣兒,神志一直不太清醒,給了他家裡人一筆錢,他們表示不會追究山莊的責任,畢竟是他自己摔倒的。”呂洞國嗯了一聲,眼睛盯著阿健,又問道:“這幾天市局重案組的人沒再找你?”阿健搖頭,嘴裡卻說道:“也許他們暗中有人盯著我呢!乾爹,這事兒怪我太不小心,那天把那部手機開機,本來想看看有沒有姓陳的那人的訊息,一忙,就忘了關機了,幸好聽從您的教導,我把手機放回兜裡之前,好好地擦了一遍,才讓姓鐘的警察沒轍。”呂洞國冷笑了一聲,對阿健說道:“你以為在手機上沒找到你的指紋,人家就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有人盯著你,那是再正常不過了。”說完,伸手拿過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並不燙的茶水,眯起來的眼睛表明,他的腦子正在快速運轉,阿健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迅速抬眼看了一下呂洞國,把茶杯放到茶几上,開口說道:“乾爹,跟那兩個被抓的賣粉的,雖然斷了線兒,您手頭不是還有門路嗎?這個生意,在外面咱們一直做得挺好也挺隱秘,雖然大陸查得狠,可咱們可以先小心地趟趟路嘛,以前您不讓我經手這方面的生意,沒經驗,不過我會謹慎的!”

呂洞國沒喝吹了半天的茶水,把茶杯也放回到茶几上,對阿健輕輕搖頭,說道:“你在省城,立足還不穩,等我身體好一些,帶你認識一些人之後,這事兒再談,我明天回香港,好好休養一陣兒。”說著,盯著阿健問道:“你確定這次回來,身後沒人跟著?”阿健很肯定地點頭,說:“我一直看著身後。”呂洞國不再說話,臉上的表情突然顯得很痛苦,把左手按在右上腹部位,上半身低下,阿健急忙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他身邊,兩眼狠狠地盯著呂洞國的後腦勺,嘴裡語氣卻很焦急地問道:“乾爹,你怎麼了?”呂洞國抬起右手擺動一下,卻說不出話來,阿健掏出手機,說了一句:“我給山下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派救護車過來。”呂洞國掙扎著說了一句不用,慢慢坐直身子,左手卻仍然按在右上腹,對阿健說道:“你今晚就回省城,一會兒我把一個人的號碼發到你手機上,明天你去找他,跟他聊聊姓陳的事情。這位姓陳的,身在公門,竟然不懂得進退,和誰都敢動手!”阿健答應了一聲,卻仍然擔心地問呂洞國道:“乾爹,我聽志成說,自打您認了烏先生當師父後,身體越來越糟,是不是他們做了什麼對您不利的事兒?”呂洞國抬起蠟黃的臉,看著阿健,聲音虛弱地說道:“什麼不利的事兒!我得到的好處,你們不懂!”阿健咂吧了一下嘴兒,說道:“那就好,乾爹做的事兒,我們哪能都懂!”

從省監回到家裡後,張弛和陳敬各自洗漱完畢,回自己的臥室前,張弛從陳敬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內兜裡掏出那枚令牌,對陳敬比劃了一下,陳敬笑道:“咋的,你還要跟你的老人家聊天兒?”張弛也不回答他,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上門,上床坐好,把臥在自己枕頭邊上的老大抱在懷裡,又把令牌放到床上,小聲叫道:“老人家,出來聊聊?”他的話音未落,玄陽道長的聲音已經傳到耳中,先是笑了幾聲,接著說道:“孩兒,我就知道,你今晚非得拽著我說話不可!折騰一天,你不困?”張弛瞪著眼睛在臥室裡四處看,卻看不見玄陽道長的影子,這時,被他放在床上的令牌稍微動了一下,他知道,這是玄陽道長向他示意自己在哪裡,便看著令牌的方向,問道:“老人家,你是怎麼跟到他家裡的?”

玄陽道長答道:“在走廊裡,我聽你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想想有道理,就沒入他的竅,藏身在他的衣服裡面了,他被我那徒弟氣著了,肝火虛盛,竟然一點兒也沒察覺身上發涼,把我一路帶回家,倒省了我一番手腳。”張弛正要開口繼續發問,玄陽道長卻接著說道:“他啊,還真不是什麼好鳥,雖然被我的說話聲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