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怕在自己睡熟的情況下,錯過醫生對謝星繆病情的最新交代,所以強打起精神,早早起來了。

謝怔走到床邊,在椅子上坐下,握住寧華西的手,“是寧叔叔和舒阿姨他們,他們聽說星繆住院,著急得很,正趕過來。”

謝怔接著說道:“醫生剛查過房,說星繆各項指標都在好轉,只要等他自然甦醒就好,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老婆不用太擔心了。”

寧華西低聲嗯了一聲,看著謝星繆嘆了口氣,“還是怪我,是我讓寶寶著急了。”

謝怔一聽,連忙捧起寧華西的臉,讓他的目光與自己對視,認真且溫柔地說道:

“怎麼能怪你呢?你這話讓星繆聽見,又該不高興了。”

“他因為擔心你而暈倒,那是愛你的表現。星繆肯定也不希望你因此而感到難過。”

寧華西盯著謝怔眼睛裡倒映出的自己,猝不及防間紅了眼眶,那些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襲來。

“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害怕因為我的原因,讓星繆受這麼大的罪。”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微微顫抖著。

看得謝怔心疼壞了,連忙將寧華西拉進懷中。

“啊,不難受啊不難過,醫生不是說情況在好轉嗎?等星繆醒了,讓他看見你這副模樣,又該難過了。”

謝怔輕輕拍著寧華西的背,試圖讓他鎮定下來。

寧華西埋在謝怔懷裡,肩膀微微聳動,抽泣聲卻逐漸小了下去,“我就是忍不住,總覺得是我沒做好。”

謝怔突然抱起寧華西,將他輕輕放在一旁的陪護椅上,嚴肅道: “好了,不可以再難過了。”

說著,他拉起寧華西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低頭半跪下去,靠著寧華西的膝蓋,聲音低低的,“老婆,你也疼疼我,這裡好痛,你難過的每一秒,這裡都在痛。”

寧華西的心猛地一揪,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裡沉穩可靠,此刻卻滿臉哀傷、低聲祈求的男人,自責與心疼瞬間將他淹沒。

他顫抖著雙手,輕輕捧起謝怔的臉,拇指摩挲著他的眼角,聲音帶著難過:

“我怎麼就忘了,你也一樣心疼星繆,也一樣為我擔心。對不起……”

謝怔反握住寧華西的手,輕輕吻了吻老婆的唇瓣,“別道歉,咱們是一家人,不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