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片段再次跳躍,凌瀟瀟在一陣藥香包圍中醒來。

長相與雪霽一模一樣的少女,看到她醒過來,沉悶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她歡呼雀躍著跑出門外,說道:“師尊,師尊!小傢伙醒了!”

雪霽看到了凌瀟瀟記憶中的師尊,也就是她自己所謂的前世。

少女一襲素白的對襟流蘇裙,裙襬輕輕飄動,彷彿雲絮般柔軟。衣裙的袖口與裙邊,繡著精緻的雲紋,更顯出塵靈動,腰間束著一條細長的絲帶,跑起來,隨風輕舞。

相比有些冷淡的雪霽,她多了幾分活潑。又由於修仙之人的氣質,身上自帶一種說不出的玄妙韻味。而且仙人雪霽明顯比賢者的胸懷要廣闊得多,跑起來還在抖動。

莉莉絲認真比較了兩個雪霽,說道:“雜魚賢者,感覺不如……雜魚仙人捏。”

雪霽不服氣,還真就認真比較了一下。經過她的仔細觀察和對比,她雖然很不爽,但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莉莉絲見狀,得意道:“雜魚~賢者連雜魚~都不如呢。”

硬了,拳頭硬了。雪霽遲早要好好教訓這個分不清大小王的異能。

而這時,剛才的少女將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帶來,老者進來之後,意味深長地朝這邊看了一眼。

對上那道目光,雪霽在一瞬間感覺自己被人發現了。但仔細想想,自己看的是回憶,怎麼可能與裡面的人物產生實際聯絡,這不科學,也不魔法。

莉莉絲髮現了盲點,吐槽道:“但是他們不是修仙的嗎?本來就不科學也不魔法啊。雜魚~賢者,還是將賢者之名交給我,從魔法學徒開始練起吧。”

雪霽被她這番話弄得啞口無言,感覺自己前面那個想法真的很蠢,自己難道要變成丈育了。

‘我變遲鈍了,是因為莉莉絲嗎?’

……

老者一番檢查後,面色一沉。

而少女將雛鳥抱在懷中,用手指挑逗著。雛鳥十分配合地將頭貼過來。

少女詢問道:“師尊,這是最後一隻重明鳥了,可以留下它嗎?”

老者在一旁手指不斷掐算著。聞言,他長嘆一聲,好似在感嘆命運的無常。

“它尚且年幼,又與那大魔對視,已經種下魔根。何況這是重明鳥,若是養出一隻魔化重明鳥,你如何應對。”

少女低頭看著掌心中的幼鳥,眼神堅定。

“師父,我說過了,魔根與魔化無關,莫要聽那些人的一面之詞!徒兒多年調查,當世對那大魔的瞭解無人能比。為何連你也不願相信我!”少女在這件事上的態度無比強硬,即便是她的師父也要據理力爭。

老者無奈嘆氣道:“你可知道,你在外人眼中就是與大魔無二的異類,世人避之不及的大魔,你卻緊跟其後。甚至有人說你與那大魔勾結,為禍蒼生!”說到後面,原本慈祥的老者語氣也嚴厲起來。

“我等問道宗弟子,應潛心問道。心向正道,恪守本心,不為外人所擾。這是你教給徒兒的,不是嗎?”少女仍舊倔強地爭辯,眼神清澈,坦坦蕩蕩。

老者面露難色,但仍舊沒有讓步,開始數落道:“幾十年前,那羽公子也如你這般追著大魔跑,結果呢?整出禍患,叛逃魔教去了。也是他害你沒了父母,你儘管幫他來辯!”

少女聞言,瞳孔震動,低頭不語。

良久,老者見少女已無言以對,伸手打算除掉少女掌中歇息的鳥兒。

“師父,既然如此,我又是什麼?”少女眼中含淚,聲音顫抖。“我不也是那魔神種嗎?為何你當初又帶我回來?為何當初又任我去尋那大魔的蹤跡?”

少女抹掉眼淚,鄭重道:“徒兒自知師尊難處。即日起,我便退出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