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歷167年,大陸北地,雪國境內。

落白山下雪國的冒險團與永臨國的正規軍已僵持了好幾個月,即使天上飛雪不斷,仍掩蓋不了雪地透露出的淺紅。

落白山在戰爭開始前是雪國出名的旅行聖地,它全年飄雪惹得南方的遊人好不羨慕,即使是無法來到北地觀眼風雪的百姓也是對其熟知,要知南方可是運氣好才能數年見到一次雪落,如果運氣差,尋常百姓一生可能也只能見一到兩次。

北地的雪是雪國的象徵,當初雪國建國時初代雪王有考慮過是否要用自己的姓作為國號,來表明是我們魏家打下了北地這片江山,從此後我們魏姓就是北地的尊姓,但最終選擇了以雪國來命名。

雪對於北地人的意義實在是重大,北地百姓可以討厭雪,覺得雪影響了糧食產量等等,但是無法否認雪就是他們北地的象徵。

那是隻有他們北地才有的雪,人就是想要自己才擁有的事物,至於其他地區的雪,幾年才下一次啊,那都是我們北地賞賜給他們的,我們北地很多地方都是全年飛雪的。

初代雪王出身在北地,當然對雪也有著很深的感情,征戰半生多數時間都是站在白雪皚皚的土地上,常年與風雪為伴的他選擇命名自己的國家為雪國,希望自己的國家如北地的風雪般,一直延續下去。

但是現在落白山下雪國的冒險團已經對隔岸相望的永臨國大軍束手無策,在他們常年作戰的雪地上,被打得節節敗退。

與其說是“僵持”了好幾個月,不如說是依靠著落白河的地理優勢,龜縮拖延了幾個月。

這個時節落白山下的落白河河水湍急,但是冒險團戰士的屍體與永臨國軍隊的屍體早已堆疊於河岸上,河水未曾將在此犧牲將士們的屍體從落白河上游沖走。

“團長,這場戰爭我們還有機會嗎?”女聲傳來,身穿白色帽衣的女人搓著自己的雙手,眼睛看著對岸的營地。

“應該還有機會吧,我們已經守了好幾個月,堅持到他們氣候不適或者糧食殆盡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團長肯定有辦法的。”林夜右手持著兩人高的旗杆說道,旗竿與旗都呈白色,旗上一個暗灰色的狼頭若隱若現,可能是因為風雪的緣故,讓旗杆都看似有些彎曲。

“沒有機會了,最早兩天,最遲五天,我們的防線一定會被攻破,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

安非沙啞的聲音傳來,讓林夜和帽衣女人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他們知道寒霜團將會有更多的人在這雪白的土地上失去生命,而他們的名字可能只有寒霜團的兄弟姐妹記著了。

“我去!”林夜咬了咬牙大聲地喊出聲來,嘴被飛雪灌入但是卻沒有任何動作,眼神滿是堅定。

身為寒霜團的執旗人且是有部分決策權的林夜,昨夜冒險團的高層會議他自然也在場。

沒有對林夜的話做出任何回應,安非面無表情轉身走到了冒險團營地的門口,想起昨夜各個團長商議出的決定。

“每個冒險團留下三分之一的人,然後其餘人員撤退,而這群人的指揮者就交給寒霜了,拜託了安團長,我們還需要一個念想。”

安非當然知道他們什麼意思,因為全雪國冒險團最出色的指揮者就在寒霜,那位指揮者同樣也是執旗手。

那時他突然覺得寒霜團一路走來的經歷實在是太噁心了,“寒霜城的守護者”、“無家可歸之人的容身所”、“雪國之刃”等等都太噁心了。

安非不想留下他們團任何一個人在這裡,為了一場至今他都不知為何而戰的戰爭。

這一切都是因為雪國的決策,那群只知道坐在宮中紙上談兵的大臣們,不知道多麼草率地就決定了雪國各個冒險團現存戰士三分之一的生死,只為為後方雪國的精英部隊“雪狼騎”爭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