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錯人了!你認錯人了!”那名被喚作青郎的男子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趴在地上,雙手慌亂地遮擋住自己的面容,嘴裡不停唸叨著這句話,彷彿這樣就能讓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

只見他無比狼狽地從地上掙扎著爬起身來,然而還未等他站穩腳跟,便驚恐地發現紅衣不知何時已從二樓緩緩走下,並靜靜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此刻,紅衣的眼眶之中盈滿了滾燙的熱淚,她顫抖著伸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試圖在眾多圍觀者面前掩蓋住自己的失態。

自從安非鬧出如此巨大的動靜之後,安鳳樓的客棧門口早已不再僅僅只有寒霜團的預備團員們在此守候。

那些負責前來監管現場秩序的城衛軍,還有一群群好奇趕來湊熱鬧的普通百姓,紛紛圍聚在客棧門前,伸長脖子朝著裡面張望。

男子無意間瞥見此時紅衣竟然直直地站立在自己身前,心中頓時一驚,下意識地向後急退兩步。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意欲再次逃離這個令他倍感窘迫的地方。

可惜事與願違,就在他剛剛轉身的瞬間,紅衣突然出手如電,一把緊緊抓住了他的雙肩。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男子猝不及防,只能任憑紅衣牢牢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無法再挪動分毫。

一旁目睹這一幕的安非也不禁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位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不堪一擊的女子,竟能夠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就將身前這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硬生生地抓在了原地。

紅衣身手敏捷地伸出一隻手,緊緊抓住男子的肩膀,彷彿生怕他會突然逃脫一般。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則輕柔無比地將男子那隻一直遮掩面容的手緩緩移開。

說來奇怪,那男子此刻竟然像是被嚇破了膽似的,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就這樣乖乖地任憑紅衣將他的手從臉龐挪開。

隨著紅衣的動作,那名穿金戴銀的男子終於露出了真容。只

見他先是滿臉驚恐之色,但很快便逐漸恢復了平靜。

他定了定神,目光投向站在眼前的紅衣女子,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然後硬著頭皮說道:“姑娘,怕是認錯人了吧。”

然而,一旁的白九眉可沒那麼好糊弄。她眼尖地看到紅衣剛才的舉動和神情,心裡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這個男子正是紅衣苦苦尋覓之人。

於是,她毫不客氣地衝著男子大聲喊道:“你放屁!若是認錯人了,你剛剛乾嘛像個老鼠見了貓一樣撒腿就跑!”

面對白九眉的質問,那穿金戴銀的男子倒也不慌不忙。

待心情徹底平復之後,他居然有條不紊、有理有據地回應道:“這位姑娘,剛剛在下只是一時有些失態,可能是精神不太正常所致,想來應該未曾冒犯到二位才對。”

聽這說話的語氣和用詞,顯然是個飽讀詩書之輩。

聽到男子這番話,紅衣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聲音哽咽,帶著一絲哀怨與不甘,啜泣著問道:“青郎,難道你真的不認我了嗎?”

此時此刻,紅衣的心中依舊懷著最後一絲僥倖,她寧願相信男子當初是迫不得已才離她而去的。

“姑娘,我們真的從未見過啊!”男子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將目光移向別處,似乎不敢與眼前的女子對視,這種躲閃的神情愈發讓人覺得可疑。

只見那位身著紅衣的女子,面含熱淚,美眸之中卻閃過一絲寒意。

她二話不說,伸手輕輕一撩男子的衣袖,瞬間,一道醒目的疤痕映入眾人眼簾。

那疤痕蜿蜒曲折,如同一條猙獰的小蛇盤踞在男子的胳膊之上,而且從其形狀和色澤來看,顯然並非是由刀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