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暗藏著深深的審視和探究之意。只見那女子身形婀娜,一襲淡青色的衣裙隨風輕舞,宛如春日裡初綻的花朵般嬌嫩動人。她低垂著頭顱,雙手交疊置於身前,恭恭敬敬地向戶部大臣行著禮。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更襯得她肌膚如雪、面容姣好,然而,女子眼睛卻是蒙了一層黑紗。

“原來是位盲人。”戶部大臣放下了心中的戒備,畢竟也是城主府的女兒,該有的人情世故還是得有。

“澹臺姑娘快快請起,久仰令尊大名,只可惜一直沒機會一見,猶是可惜。”

作為身在官場多年的老臣,三言兩句就將白夜城城主視為知己,好不老道。

澹臺明月也知這位戶部大臣只是在說客套話罷了,也是不想在這個話題聊下去,繼而轉口道:

“聽聞魏大人在為王上收集天下諫言,不知是何情況?”

戶部大臣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面前的女子會問他這個問題。不過回答也無妨,畢竟朝中的官員們基本都知道天下諫言的情況,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至今只有兩人進諫,皆是無用,都拉下去砍了。”戶部大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那原本就佈滿愁容的臉上此刻更是陰雲密佈。只見他微微顫抖著嘴唇,聲音也有些發顫,彷彿這幾個字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當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或許是因為內心太過沉重,戶部大臣不自覺地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然而,無論怎樣努力,那份憂慮卻始終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小女子有一言欲進諫於魏大人,卻不知大人是否願意獻給王上?。”說罷,澹臺明月微微頷首,神情莊重而又堅定,彷彿這一言對於整個朝局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只見那戶部大臣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怪異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位來自城主府的嬌弱小姐,究竟能有何獨特的想法?”他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養尊處優、深居閨閣的女子,能夠提出怎樣驚世駭俗或者高瞻遠矚的見解來。

然而,既然人家已經開了口,而且又是城主府的千金大小姐,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要給幾分薄面的。就算她說錯了些什麼,也不至於因此而丟掉一條性命吧。想到此處,戶部大臣微微頷首,表示願意傾聽那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句話我不會當面說出來,瑤兒,拿張紙來,我說什麼,你寫什麼。”澹臺明月賣了個關子,惹得戶部大臣有些不快。好似感覺到了對方的不滿情緒,她又補充了一句:

“魏大人請見諒,這句話我不是我不願說,而是不能說。”

蘇瑤很快從馬車上拿出了紙筆,側耳聽小姐的話,澹臺明月湊近她的耳邊,十分小聲地說著。忽然,蘇雅面色大變,目光驚恐地看著自己小姐。戶部大臣看著這個城主府侍女的表情,也是猜測這位千金小姐定是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言論。

“寫吧,沒關係,瑤兒,我說什麼,你寫什麼。”

蘇瑤聽到小姐的話,拿起筆在紙上開始書寫。寫完之後將紙條折起來交給了澹臺明月,澹臺明月反手將紙條交給了戶部大臣,並叮囑了一句:

“小女子有一言望大人務必聽之,此紙條定要交給雪王看,若魏大人你看了,會有殺身之禍。”

話畢,馬車的護衛將通行令牌交給了王宮守衛,眾人隨王宮接引人進宮去了。

戶部大臣遠遠地望見那澹臺明月一行人緩緩走進宮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他憤憤不平地用力甩了甩自己的手臂,彷彿要將心頭的惱怒都發洩出來一般。嘴裡還嘟囔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