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狐惑思念其師父,行朱郭假冒土神(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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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狐惑自從與碧玉分散以後,仍然回到本洞修煉了好幾個月,很是覺得無聊。
此時正迫切地思念起師父三緘,準備想到處去尋訪。於是離開了洞府,四處遨遊。
恰逢夏天時節,水池中的蓮花開的十分展放,想到師父,不禁潸然淚下。東走西奔,來在一地方,山的土壤全是赤紅色。
狐惑思念道:“黑墳黃壤,土色有分,此地如斯,在墳壤外矣。”
路途奔走,亦不暇問是地何名,又兼大道未成,尚思口腹,久而力憊,欲得一所在以息其肩。
轉過坦途,有茅亭二三家,酒食俱備,狐惑即在亭內暫歇一時。
久之,問及亭人說:“貴地何名?土色如是其赤。”
亭人說:“此名朱郭,以地皆硃色而取之也。”
狐惑說:“所產如何?”
亭人說:“土色雖殊,而其所產,則與黑墳黃壤二而一焉。”
狐惑詢明所以,辭主出亭。瞥見亭東有山數重,層巒曲折,山處溪泉迴繞,水聲潺潺。
洗耳聽來,如琴如瑟,令人居此心曠神怡。
有是佳山,真堪習道,況亭之前後皆屬通衙,住此正好探師訊息。
即師之行蹤不可得,或於道友能遇一二,亦未可知。
然吾心雖欲在茲權為駐足,而一無恃處,飲食何需?
暗暗沉吟,向亭之前後左右周詳審視。但見青松翠柏,濃蔭密佈,愈覺可人。
狐惑是時手舞足蹈,依依不捨,前行數武,一土神祠在焉。
其內空空,無有神像,亦無牌位,諒是前之土神日遠年湮,久廢棄者。
狐惑觀望良久,猛然思及,吾不如假冒此老,庶幾棲身有所,而訪師有地。主意已定,身隱祠中。
會逢馬員外致仕歸裡,膝下一子年僅十六,已服青衿,員外常以大器期之。
無如自任歸來,倏然痴笑若狂,不知人事,予食則食,不歇箸,鬥粟似亦可餐;不予財弗言飢,數日亦不索食。
員外以為疾也,市之名醫,迎請殆遍,毫無效應。又以為鬼也,名巫聘盡,而此子依然。員外無可如何,惟朝日痛惜而已。
一日,員外閒遊村郭,以消愁悶。看看紅日西逝,忙然馳歸,方過茅亭數百步許。
狐惑知其家內有冤鬼纏擾,乃化一白髮老翁,向前途緩緩而行。
員外見其年近百齡,奇疾諒閱得多,因問之說:“老翁貴姓?”
老叟說:“賤族胡氏。”
員外說:“胡公何往?”
老叟說:“前面黃姓家中子被鬼纏,痴笑不食,旁人薦得老拙為之驅除。吾以衰弱難行,不願作此巫事。
黃翁命僕以肩輿迎吾,吾性不慣乘輿,緩步去到伊家,略施法術,其子之疾立愈。
今日黃公治酒,酬謝吾勞,故歸之晚耳。”
員外聞之,喜說:“吾家一子亦是痴笑不休,聘盡巫醫,絕無效驗。不意翁有此術,敢請至舍,如吾子疾獲愈,願謝千金。”
老叟說:“何必言謝,只要員外不嫌吾術不精,暫且試之。”
員外說:“胡公自是高手。”
言已前導,老叟後隨。
行約數程,老叟詢說:“員外府第可將至否?”
員外說:“前面綠楊千樹,即是敝門。”
及到重門,員外匯入,設筵款待。筵畢,老叟說:“吾且入令郎室內,看伊病體究竟如何。”
員外即匯入室,老叟極目,見一女娘坐於床頭,以手捫子身軀,則痴笑大發。
老叟說:“員外請出暫避一時。”
員外出,老叟謂女娘說:“爾屬何鬼來纏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