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跟陳昕兒結婚?”

簡宏成最初被寧宥的逃離搞得心煩意亂,反而田景野的逼問讓他腦袋轉向,抓回智商。“對了,我在納悶你開這麼大店面的投資。”

田景野微微思索了一下,才道:“你是明眼人,不瞞你。我吃那麼多苦頭,硬是一字不招,硬是坐足三年大牢,他們需要對我有所表示。”

“可是像你這樣的金融奇才開這種批零店?”簡宏成伸手重重戳著櫃檯,“我連夜趕來,是想趕在你開張前最後問你一句話,你是因為拮据而被迫做誰的白手套,還是你自願,從此索性破罐子破摔?如果是被迫,你我立刻商量個對策,由我支援你。”

田景野有些鬱悶,“這麼明顯?”

簡宏成一邊越權指揮一個店員將一盆發財樹挪走,彷彿他才是數碼店的老闆,一邊道:“別人或許看不出,我瞭解你,你不是安於守個門面一進一出做個批零生意的料。招吧。”

田景野猶豫了會兒,“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晚上你不走吧?我晚上空下來跟你好好談。你如果肯入股,我就少很多約束。他媽的跟傻蛋合作是我最不願意的事,偏傻蛋會投胎,錢多就以為有資格指手畫腳出低階主意。現在你找個地方睡覺去。別想寧宥了,好好想想陳昕兒,人家無怨無悔跟你那麼多年,連孩子都給你生了,給她個名分你會死啊。”

簡宏成若無其事地一笑,“好吧,我睡覺去,回頭去曹老師家吃個飯。你忙。啊,忘了,恭喜發財,兄弟。”

田景野笑道:“我都懶得勸你直接去賓館,知道你肯定得繞著本小店找上一個小時才會死心。走吧走吧。”

等簡宏成一走,一直遠遠站著的田景野的大侄子才機靈地跳過來,小心地問:“那位就是你班長?”

田景野點頭:“是啊,我坐三年牢,別人避嫌不敢去探監,只有班長和剛才那個寧宥去看我。連你爸我親哥哥都還嫌遠呢。”

大侄子小田頗為尷尬。

寧宥並未走遠。她一看見簡宏成的身影,便條件反射似的只想到逃跑。可她在路邊招計程車時,接到丈夫郝青林單位打來的十萬火急的電話。她一時沒有心思想別的,正好看見對面一家星巴克開著門,便想都沒想穿街而過,找個僻靜位置坐下,趕緊電話回撥。一時也顧不得她最厭惡的披頭散髮了。

電話一接通,她便急著道:“是的,是的,我坐下了,星巴克。請您說吧,郝青林出什麼事了?”一邊手忙腳亂掏出紙筆準備記錄。這是她的風格。

對方穩重地道:“檢察院的同志一早過來,從我們局帶走幾位同志,郝科也在其中。我負責通知家屬,有什麼疑問,你儘管問我。”

寧宥震驚了,她以為丈夫出了什麼事故,想不到更嚴重。她顫抖著在筆記本上記錄內容,卻不知道問什麼才好,神經質地問了對方的各種聯絡方式,以便回頭聯絡之外,她只有放下電話發呆。可她發呆沒超過十秒,便開啟手機,輸入搜尋主題,“檢察院”、“雙規”、“紀委”等,她對那些機構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誰平日裡沒事去弄清那些東西呢。可心慌意亂之下,看什麼都進不了腦子。她就是神經質地搜,搜,搜。

果然不出田景野所料,簡宏成從後門出去,便沿街一家店一家店地搜。時間還早,好幾家店還沒開門。星巴克是好大一個目標,簡宏成搜到十字路口,便過街直奔星巴克。他有感應,進門就一眼看向寧宥所在的方位,果然看到揪著頭髮面紅耳赤的寧宥。但眼前的寧宥讓簡宏成吃驚,印象中寧宥一直笑眯眯的,靜靜的,嬌嬌的,剛才看背影也好好的,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他一時竟然膽怯了,他覺得寧宥是因為被他突襲才變成眼前這樣,他怕再次衝撞她。他這輩子怕的只有這一個人。

可寧宥已經抬頭看見了他。寧宥眼神中的恍惚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