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疏忽了。”

“你是大忙人,是社會精英,跟我們不一樣。”六子說:“你忙。”

張怕大喊一聲:“你敢掛!”

六子笑道:“咋的?打我?”

張怕說:“不是,我解釋一下,那什麼,我真沒變,也不是不仗儀、攀高枝什麼的……擱以前,我連解釋都不解釋,最近才明白些事情,一個人千萬別以為自己有多重要,真的……有些話特別能騙人,有句話大概意思是這樣,我做事情不用解釋,懂我的相信我的不用解釋,不懂我的不相信我的解釋了也沒用,這句話有些片面,人不能這樣……”

六子不耐煩了:“大哥,你要說什麼?”

張怕說:“我得解釋一下,那什麼,有時候我亂忙的什麼都忘了,首映式那個確實是我不應該。”

“光首映式麼?”六子說:“胖子搬家,娘炮搬家,烏龜搬家,還有我搬家,別人不說了,就我們搬家,你來過麼?”

張怕被問住,停了下說:“那什麼,你們也沒叫我。”這句話說的特別無力。

“還用叫麼?是,我們把房子賣你了,按市價賣的,你沒賺到錢,我們也沒虧,你有錢了,可這隻能說明你有錢了,我們搬家啊,你都不來?”六子說:“也就是我……”說到這裡哼笑一聲:“也就是我,腦袋被門擠了才告訴你一聲,你問胖子他們能給你說麼?”

“靠,你們真操蛋,為什麼不說?你們不說我能知道什麼?”張怕說:“咱打出來的交情,多少年了,有什麼話不能直說?”

“等下,你別把我往溝裡帶,這就不是能不能直說的問題,是用不用,我們搬家,每天都喝酒,每天都在一起喝酒,今天幫這家搬,明天幫我家搬,我們每次喝酒你都不在,娘炮和胖子還替你解釋,說你忙;問一下,娘炮買新房跑裝修,你去過麼?”六子說:“本來我也不想說,不過你既然問了,我就說一通,咱哥們就這樣,能處處,不能處拉倒,你攀再高的枝關我屁事。”

張怕說:“用不用這麼激動?至於麼?”

六子沉默下說:“我是昨天晚上的氣不順,跟你沒關係,行了,就這樣。”

張怕趕忙說:“等下,你幫我聯絡下,晚上大虎……你有沒有好點兒的館子,晚上我請喝酒。”話說一半,想起大虎已經拆了。

六子說:“沒意思了啊,我說了你請喝酒,我要不說呢?”

“誰也不是誰肚子裡的蛔蟲,誰也都有做錯事的時候,有時候我疏忽了,你們提醒啊,你們不提醒,我就真的會疏忽掉。”張怕說:“千萬別說什麼放在心裡不放在心裡的廢話,說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會忘,事實是總有很多事會更重要,比如喬家老頭住院,你們不也沒去麼?我去了,比如劉樂,就是那個傻子,現在跟我這養,用得著告訴你們麼,咱在一起處,這麼多年了就別挑理,晚上你選地方,我請客。”

六子笑道:“可算騙到你一頓酒了,大富豪怎麼樣?”

“大哥,那是夜店!”

“夜店也可以吃飯啊,還有小姐陪吃,聽說只要錢給到位,不穿衣服陪你吃。”六子笑著說話。

“滾蛋,就大虎那個標準,選好地方告訴我一聲,咱今天好好喝。”張怕說道。

六子說:“就摳吧你,都娛樂圈的人了……對了,我在電視上看過你,你和龍小樂在一起吹牛皮,不過你就倆鏡頭還沒說話,主要是龍小樂那孫子在吹。”

張怕有些迷煳:“我上電視?採訪?怎麼一點印象沒有?”

“我說你怎麼不說話,估計是偷拍。”六子說:“行了,晚上再說。”掛上電話。

捏著手機,張怕輕嘆口氣,不論愛情還是友情、甚至親情,都是要經營的,都是要認真對待認真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