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石從曹公子那裡出來以後,就碰到了王逸舟。

“哎呦,王刺史,正準備找您去呢!”謝石向王逸舟行禮道。

“謝兄找我何事?”王逸舟奇怪地問道。

“剛才接到曹公子的命令,說是過兩天朝廷特使要來兗州視察,要我們做好接待工作。”謝石說道。

“哦?朝廷特使?什麼時候來?”王刺史顯然對這件事情充滿了興趣。

“馬上就到!”謝石故作玄虛道。

“哎呀!那時間上也來不及呀!”王逸舟著急地搓搓手。

“沒事兒!王刺史,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平常咱們兗州府不一直都是按照朝廷的指示辦事嗎?並無任何出格之處呀?對不對?”謝石看著王逸舟說道。

王逸舟看到謝石的眼神,心裡明白了七八分。

“對啊!謝兄,你這話可說到我心坎上了!咱們兗州府可一直是在朝廷和曹公子的指揮下行事,向來規規矩矩,坦坦蕩蕩!即使朝廷派特使下來,又有何妨?真金不怕火練嘛。”王逸舟拍著胸脯說道。

“欸,您這話可不對了啊,什麼叫朝廷和曹公子的指揮下,咱大魏所有的州全部都是聽命於朝廷的,而且只聽命於朝廷,曹公子只不過是那會被朝廷派下來歷練,順便看看兗州有沒有按朝廷章程辦事的,其實也算半個特使,可沒有聽命於曹公子這一說啊!”

“對對對!哎呀,瞧我這張嘴,謝兄,多虧您了!幸虧您提前發現我的口誤了,要不然我可闖下大禍了!”

“王刺史,我也是這麼長時間和您相處覺得您人不錯,所以您別見怪啊!畢竟您是長官!”謝石拱拱手向王逸舟行禮道。

“哪裡哪裡,他日若謝兄飛黃騰達了王某還指著您照顧呢!”王逸舟謙虛地說道。

“王刺史言重了。”謝石向王逸舟拱了拱手就準備走了,他一向不喜歡聽人們恭維,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清楚,聽到別人恭維自己的話,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可是,王逸舟顯然還不想讓謝石離開。

“欸欸,謝兄。請稍候。”王逸舟拉住他說。

“怎麼了?王刺史。”謝石問道。

“關於這件事,曹公子是什麼想法?”王刺史故意放低了聲音,指了指曹公子的書房。

“您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怕我假傳訊息?”謝石眯起眼睛看著王逸舟。

“不是這個意思,謝兄,你別多想啊。我的意思是,在朝廷特使來之前咱們之間先達成一致,免得到時候生出枝節。您說是不是這個理?”王逸舟說的很誠懇。

“啊呦,王大人哦不,王刺史,我都有點看不明白您了。”

謝石盯著王逸舟,然後俯身靠在了他耳邊輕聲說道,“您到底是哪邊的?”

王逸舟聽了謝石的話,淡然一笑。

摸了一把他的鬍子,然後說道,“謝兄,在這種亂世之中,只有兩種人。”

“哦?哪兩種,請王刺史賜教。”

“一種是像謝兄這樣拼盡全力想要往上爬的人,因為大爭之世嘛,也確實是個機會。”

“那還有一種呢?”

“還有一種就是像我這樣,只求安穩。我哪邊都不靠,哪邊也不沾。你們打你們的,我只求自保。任憑誰也別想把我拉下去。”王逸舟頗為自得地說道。

“王刺史說的有道理。不過,你看錯了謝某了。”謝石坦然一笑。

“哦?那謝兄是哪種人?莫非還有第三種?”

“這個我不說,王刺史日後自然會知道的。”

聽到這個回答,王逸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神情,“好,那我就等謝兄與眾不同的一面了。”

“告辭。”謝石向王逸舟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