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皆得以與你父親同席。幾番見面,三人倒也熟絡了起來。”

不禁淺笑,上官頤瑞嘆道,“想不到,這卻是一段風流韻事。”

“你外祖起初最為欣賞你姨母,可就在已然準備定親之禮時,你姨母卻被革了功名。這些東西,我也是事後才知曉的。”上官逸逡復而道,“兩個月後,我得了官職,你姨母始終對我避而不見。你外祖傳我入府,與我徹夜長談,終是將你父親嫁給了我。但就在大婚當日,你姨母隻身前來大鬧會場。當時諸多賓客皆在場,為保人前顏面,我當即裝作不識得她,讓家丁將她連打帶罵地轟出了府……”

一時哽咽,上官逸逡心中滿滿皆是愧意,“後來許久沒有聽到她的訊息,再一次見她時,便是在十二年前的那場大亂中了。當時她一身錦繡衣冠,神采飛揚地在齊國軍營中出謀劃策,為齊國人所敬重。我那時才得知,原來她在八年前被我轟走後,竟一怒之下投奔了齊國,且受到了齊皇的重用。”

“大燕,始終是姨母的一處傷心之地。今日聞聽母親所言,瑞兒日後必當盡心侍奉姨母,以寬慰母親之心。”上官頤瑞眸光中透出了一絲黯然。

一個月後——

坐在客棧廂房內,僅穿著一套便服,蘇維禎緩緩將茶杯遞到唇側,不禁抬眸望向了對面之人,“既是如此,你回去便告知沈大將軍,讓她勿要急躁。攻城雖易,守城卻難。如今雖是奪下了蘄州,卻也驚動了褚宛懿的朝堂。看來不久,那邊便會有所動作,我軍必須時刻警惕,不能有所懈怠。”

“殿下所言甚是。”來人若有所思地答道。

“眼下,你且轉告大家,務必極力安撫城中百姓,不能迫害民生。繼而,定當要嚴加守城。只要保住了蘄州,那離攻入王都之日,怕是不遠了。”蘇維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這幾日,我會密切留意齊軍的動向。一旦伏德佩有出兵的意圖,我當即便會飛鴿傳書與你。”

“屬下明白!”

傍晚時分,蘇維禎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早早回到了行宮。

在屋裡稍加梳洗打點,她剛換回侍衛的官服,便聽見門外伺人的通傳聲。

“蘇大人,王君傳召。”

應了一聲,蘇維禎提上配劍,匆然出了門。穿過院子,她終是抵達伏靈均的書房。

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夕陽,伏靈均聽見蘇維禎進屋,久久沒有回過身去看她。

怔然望著伏靈均映著金色餘暉的背影,蘇維禎只覺得他今日未免有些反常。

沉默許久,伏靈均望著這北地的落日,以沙啞低沉的嗓音終是開口道,“我們,止步於此罷。”

“不知王君何意?”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她的心頭。

屋內再次陷入了死寂,他暗自愁思著,片刻後,繼而啞著嗓子徐徐開口道,“本君以後……不需要你護衛了……”

蘇維禎心底一沉。

“回到你長姐身邊。”伏靈均的聲音更加低沉了。“蘇維禎,你走罷!”

晨間出門時,他還與自己打趣了幾句。這一日也不知發生了甚麼,他竟口出此言?

“還請王君給予屬下一個理由。”蘇維禎抱拳躬身問道,根本沒有挪步之意。

輕輕一笑,伏靈均微微側眸看向了她,“今日晌午,陛下的旨意傳至。半個月後,本君便貴為大燕貴君了。你要本君給你一個理由,本君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本君貴為王君,而你不過是一個侍衛。以你微薄之力,何以能給本君富貴榮華?”

伏德佩竟然降旨讓他嫁給褚宛懿?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聞!

上前一步,蘇維禎依舊抱拳道,“王君若是貪圖富貴榮華,當初又為何會與維禎交心?”

“交心?”他嘲諷地一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