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旁的小童,見涼涼的湖風襲來,想起主人大病初癒,便關切問道。

男子聞言,卻不以為然,“不打緊的。”

“身子既是沒好乾淨,你若再有個差池,難道還要讓德佩氣得重罰下人嗎?”遠處男子低沉肅清的嗓音傳來,使得男子身旁的小童一震。

暫且將衣裳託在懷裡,小童忙跪地向廊橋畔行來的男子行禮,“小的叩見二皇子,殿下萬福金安。”

怔然望向來人,男子徐徐站起身來,隨即頷首俯身見禮道,“溯月見過二殿下。”

“不用行禮,快些坐下罷。”一把扶過男子的手,伏靈均微笑著與他一同落了座。稍稍定神,伏靈均轉而又吩咐道,“汝幽,你且帶著小丹兒去討點心吃,我想和月郎說些體己話。”

“是,主子。”少年笑著點頭應道,便引著秋溯月身側的小童,沿著廊橋向湖邊行去了。

待周遭再度寧靜下來,伏靈均玩味地撫上面前的那張琴,抿而一笑,“你越是不爭不怒,我的好妹夫越是步步相逼。這個太女府,始終不見得安寧。”

“殿下,溯月不過是侍子罷了。得太女殿下寵愛已是三生有幸,又怎敢冒犯譚王君呢?”秋溯月輕聳眉端,著人見憐。

稍稍嘆息,伏靈均一手托起下巴,無奈地開口道,“明明是你先與德佩定了情,譚玉笙才是後來者。如今倒好,他用譚家的勢力威脅德佩,讓你得不到應有的名分也罷。如今,他竟還害你失了你和德佩的孩子。月郎,如今你依舊處處替德佩著想,忍氣吞聲,當真可貴。”

“殿下,您與譚王君自幼一同長大,自是清楚不過他的性子。溯月若是相爭,他只會變本加厲。若是不爭,草草息事寧人,便也罷了。”口中雖言及於此,他眸中隱隱的哀色,仍是顯露無疑。

對秋溯月心中苦楚瞭然於心,伏靈均無以多言,索性抿起淡淡笑意,拍拍他的肩道,“月郎,我相信德佩是真心待你的。玉笙他自幼驕縱,不過任性慣了,德佩她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殿下尚未婚配,許多事,您仍是……”覺得言出有妨,秋溯月只好苦澀地一笑,轉而道,“是溯月失言,陛下那般疼愛殿下您,日後的駙馬又怎敢委屈了您呢?”

伏靈均聞言後只是笑了笑,畢竟自己身為皇子,婚姻大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對於將來,他早已不抱有任何幻想……

微微張開雙眸,聽見耳畔她熟悉的呼吸聲,伏靈均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些許。

輕撫上他的發稍,正貼著他胸膛的蘇維禎,見他甦醒,不禁慵懶地問道,“睡醒了?”

“嗯。”他輕聲應答。

微微一笑,蘇維禎聆聽著他起伏有力的呼吸聲,使壞地在他胸膛上啄了一口,“帝君主子早膳後補個回籠覺,卻當真委屈壞了小的。”

鬆開她的手,伏靈均卻依舊將她攬在懷裡,悻悻開口道,“是做了夢,夢見年少的時候,在德佩的府邸裡。”

“你夢見了何人?”蘇維禎問道。

“很多人,很多事,我都不敢去回憶。維禎,我當年不懂那句話。直到失了孩子後,如今方才懂得。”他的嗓音,久違地變得輕柔無比……

……

一壺茶已飲盡,衛楚英知曉,如何逼迫他道出當年的事,似乎都是徒勞。那段回憶對於他太過痛苦,自己又如何忍心讓他再一次剜開自己的心呢?

自從入宮之後,自己處處按著他的提點做,也正處處投了伏德佩的喜好。一切,正因為陳峰對伏德佩的瞭解,幾乎已到了一種極致的境地。

在這天下間,就連譚玉笙都不會留意到,伏德佩用銀耳羹時會先吃銀耳,最後才吃紅棗這樣的小事!

衛楚英亦然知曉,與陳峰對伏德佩的情誼相比,自己的那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