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埃布特想不到的是,他和迪夫之間的問題,竟然因為尼奧這座‘橋樑’而解決了。埃布特看到,當尼奧當著他的面談論一些敏感話題時,迪夫看向尼奧的眼神是詫異的,但是沒有疑惑,並且在討論的過程中,迪夫竟然解開了心中的疙瘩,同他一起認真的、開誠佈公的探討問題細節,而不是敷衍。埃布特意識到,在迪夫的心目中,尼奧的地位竟然達到了這樣的高度,高到連澤維爾都比不過。最起碼,迪夫不會因為澤維爾對自己的態度而真心接納自己,現在卻因為尼奧對自己的信任而消除了心中的芥蒂!

其實迪夫現在確實對尼奧非常信任,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在不知不覺的模仿尼奧的接人待物,做事風格。果斷、強烈、直接、有效,而且有些不擇手段。就像這次,他的主張就是要殺人立威,且並不怕眾人知道他的這一目的。他的另一個主張就是,民眾們需要知道的只是部分真相。

“我不反對民眾們知道真相,但如果真相無法帶來任何正面影響,甚至會成為問題的導火索,那這真相他們不知道也罷。”尼奧進一步闡述道:“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力量保護他們的安全,我們的前路完全有可能遇到劫掠的野蠻異族,因為它們的戰蹄已經在縱橫於整個厄德里特領。如果這樣說了,乞降派、等死派,將會紛紛湧現,到時候我們怎麼辦?棄之不顧?暴力驅趕?那我們也成了好心辦壞事,甚至辦了好事,非但對方不領情,還要落埋怨。並不是人人都能分析的清局勢,也並不是人人都講的通道理。”

迪夫和埃布特都思索著尼奧說的話。確實,學識、經歷決定了一個人的見地、認知,你不能指望一個人能夠理解遠超他理解範圍之內的事。

埃布特面帶愁容的道:“可,要怎樣向大家證明我們手中握有一支20多名職業者的戰力?”

迪夫在聽完尼奧的計劃後,最擔心的同樣是這個,畢竟這不是冒充那麼簡單,而是根本沒有,需要完全靠騙的,可是,要怎麼騙?

“儘量避談這個話題,保持神秘感,這支小隊是我們的前哨先頭兵,他們始終走在我們前面,探路開道,收集資訊。而我則是負責主隊和這支戰鬥小隊之間聯絡的聯絡員,有時候也會送一點給養過去。”

“也只能是這樣了。”迪夫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這要騙大家到什麼時候?”其實埃布特更想說這個謊言很容易被拆穿。或許尼奧辛苦點,能夠獨自完成探路的工作,可一但遭遇敵人,不用多,就是幾十人的小股,尼奧要從哪裡變出這些職業者?

“必須到磨合結束,形成一個穩定的東遷的團體,尤其是民兵,他們必須加速成長,而且這支武力要牢牢的掌握在我們手中。迪夫,這是你的主要工作。”

迪夫心虛的道:“我盡力而為吧。尼奧,你說真的有必要將那幾個兵匪當眾斬殺?”

“雖然大家對勳爵大人心存愧疚,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給自由民們套上‘枷鎖’,涉及到個人利益,而且人命關天,什麼愧疚都會被扔到一邊,沒有威懾,不樹立權威,我們就沒法讓大家服從,想象下那種混亂的結果,物資和口糧會在短短几天內耗盡,那時我們拿什麼帶大家抵達阿西亞?”

“尼奧說的對,貫徹命令,沒有積威,就得靠鐵血,讓大家清楚違反的後果。”埃布特也贊同尼奧的辦法。

“好,我親自動手。”迪夫咬了咬牙,斷然的說。

一直列席會議的蜜莉恩數次想張嘴說什麼,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她不想迪夫早早的就經歷這些,小小年紀就一身煞氣的去砍別人的頭,再怎麼說,那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而且若是按照弗瑞聯盟的律法,扎克利他們的罪,並不致死。與其說罪有應得,到不如說是樹立權威的需要,這難免有些草菅人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