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騎士的走動,構成了鎖子甲的鐵環相互碰撞著,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徹地下的通道,在這個昏暗的空間中格外引人注意。

通道深處的油燈旁,三名全副武裝的騎士正守在那裡。兩名穿著輕甲的騎士倚在通道兩側,另一名身穿重甲的騎士正坐在油燈下,藉著油脂燃燒的火光,閱讀著手中的書籍。

看上去,這三位騎士似乎並沒有駐守崗位,他們應該是在休息。

一眼便知,兩條入口位於城堡區西側通道的守備力量,是要遠高於那三條入口位於城堡區東側的通道的:那三條通道的最高負責人也不過是一名騎士,但在此刻,這條通道的深處就有三名騎士!

“已經到午餐的時間了?”重甲騎士遠遠的就聽到了動靜,等到那名拿著木盒的騎士走到近前,他才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對方。

“事實上,午餐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鎖子甲騎士把木盒放在重甲騎士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了木盒上方的蓋子,“教堂的鐘聲不久前才響起,已經下午兩點了——我今天耽誤了。”

重甲騎士點了點頭,從木盒中拿出了一塊白麵包:“果然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一向守時,這次因為什麼耽誤了?”

“還能因為什麼?肯定又是因為男爵的那些破事吧。”兩名輕甲騎士也走了過來,其中一名輕甲騎士拿起麵包,一臉的不屑。

“對,男爵還是沒有上報維護通道的事情,說什麼報上去的話,作為直接負責人要承擔一半的費用,他現在沒辦法拿出那麼多的錢——反正他為此磨蹭了半天。”

鎖子甲騎士咬著烤肉,一臉的無奈:“這其實不算什麼,麻煩是男爵的長子要結婚了,他一定要調動我們幾個,說想給婚禮做點排場,我花了許多時間,才算是推了這件麻煩事。”

重甲騎士發出了不屑的冷笑:“他用這條通道賺取了多少金幣?結果讓他為維護通道這種小事出點血,就是滿臉的不情願、數不清的藉口。這群貪婪的蛀蟲,別的本事沒有,假公濟私的本事倒是無師自通——雖然從嚴格的意義上說,這座城市也算是他們的私產。”

“不說這些了,貴族們心裡的小算盤,我們也不想關心,我們站好自己的崗就行了。”鎖子甲騎士顯然不在意那些彎彎繞繞的環節,又拿出了一塊麵包,“等再過幾天,我再去和男爵說一聲——這是關乎他們生命的通道,等到領主追查下來,吃虧的反正不是我們幾個。”

“不過,你真覺得達西亞那邊會打過來?應該不會吧?”一名輕甲騎士叼著麵包,似乎是覺得鎖子甲騎士憂慮過度了。

鎖子甲騎士還沒有回答,重甲騎士便開口了:“是你太遲鈍了。說實話,達西亞那邊是一定會打過來的,或早或晚只是時間問題——畢竟現在位於蘭開賽城的,可是那位‘血王’斯凱邊境公啊。”

“可是在我的感覺裡,那位大人不像是這種睚眥必報的人啊。”輕甲騎士撓了撓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重甲騎士白了他一眼:“但那位也容不下一個背信棄義的埃德溫伯爵!幾年前他來訂立密約的時候,我們幾個可是都在現場的,假如領主沒有背棄約定,我們也不至於這麼擔心——你們可不要忘記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萊文少爺和騎士長的訊息了。”

鎖子甲騎士接過話題,“只怕,這兩位帶兵進攻莫特城的大人,已經摺在莫特城了。”

輕甲騎士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重甲騎士卻聽到了風吹過衣物的聲音,他打斷了輕甲騎士的話,猛地抬起頭來:“誰在那裡?出來!”

重甲騎士站了起來,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卻沒有在黑暗中找到任何的痕跡:“奇怪……我分明聽到了衣物摩擦的聲音,怎麼什麼都沒有見到?”

“你太緊張了吧?我在過來的途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