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轉世做千鶴家的後代……一大堆的恨,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烈赦對自己小時候的愚痴想法感到可笑。“後來,我再也受不了了,索性有一事,就趁著三更半夜離家出走了。”

繡尋的眼睛瞪得好大,想不到不可一世的烈赦也會做出異於常人的事。“我知道,千鶴家一定會動員所有的人找回大公子,我是躲不掉的,後來為了逃避他們,就遁逃到寺廟裡。”回想起往事,烈赦只覺得自己幼稚無比。

“我在一個方丈那裡,當時還有恃無恐地拿刀抵著他的背,威脅他千鶴家的傭人找來時,若他膽敢洩密,我會以千鶴家掌門人身份殺了他。”說到此,烈赦不由得哈哈大笑。“結果我們家的僕人真的千里迢迢找來了,他們又威脅方丈,如果不把千鶴家大公子交出來,他們會讓他好看,這下可把住持方丈逼入兩難的處境裡。”

“後來呢?”繡尋好奇又急切地問道。

“後來……”烈赦吃吃笑個不停。“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時那位方丈的模樣,他正襟危坐,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有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氣魄,只見他盤坐在佛祖的面前,幽幽地道出一段醒世箴言;他說,陷入痛苦中卻無法哭泣的人,和幸福滿溢在眼前卻無福消受的人,哪一方比較可憐?”

“當然,我不敢說從此我對人生就大徹大悟,但是當時的我的確愣在原地許久,後來便丟下刀子,乖乖地跟著僕人回去了。”烈赦熾熱的眼神焚燒著繡尋,這段話似乎也同樣刺激了她。“從那次以後,我就不曾再逃家了,開始接受我的命運,認命、盡心地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朝成為千鶴家最光宗耀祖的繼承人目標努力。”

“繡尋。”他低語。“我知道你曾經深深受過傷,那已是無法彌補的傷痛,但無論如何,起碼我們都活著,都是有福可享的人。”他真心真意地道:“我有你,你有我,這就夠了!”他的手肘撐起來,凝視在被單下,只露出一丁點小臉蛋的妻子。

她不語,被單下反射出陰影的小臉,遮住了她閃爍著千百種光芒的眼神,那是極端、衝突與矛盾。

她的眼角餘光剛好瞄到了他肩上,她蹙起秀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肩上一點點紅色的印痕。“烈赦,你肩上的傷——”

他乾笑一聲後嗆咳了起來。“你忘了你的‘傑作’嗎?”他坐起身,他的雙肩不僅有紅印,連胸膛都佈滿了指尖抓過的痕跡。

“你——”她吃驚又害躁。“這麼多次,你怎麼都沒吭一聲?”

烈赦居然露出孩子般的稚氣,溫存地笑道:“老實說,你每次都弄得我心要酥軟了,以至於對這些傷都沒感覺的。”

她目不轉睛地注視他胸膛上一條條深刻的血痕,那是他們相愛時的火花。但“她扯到了什麼呢?”她“不正喜歡扯到血跡斑斑、血流成河的景象?”她“說過要報復所有的男人……

不知不覺中,她的神情為之一變,牙齒狂野地咬住下唇,若有所思地道:“看不出來你居然那麼忍得了痛,說你骨子裡是個受虐狂也不為過!”

她突然發出陣陣的訕笑聲,那淫蕩的笑聲令烈赦感到毛骨悚然,霎時,繡尋最會說話的眼睛,此時已經出現陰間鬼魅的表情,似乎隨時要張牙舞爪,將男人五馬分屍。

“哼!爛男人!”繡尋咬牙切齒地道:“我最痛恨你們這種虛情假意的男人,佯裝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私底下呢?個個尋花問柳、夜夜坐擁溫柔鄉,流連在妓女堆裡。”

她那幾乎要將烈赦啃噬得一丁點都不剩才甘心的樣子,讓烈赦領悟出“她”究竟是誰了!

她面目可憎,十萬火急地離開床,毫無羞恥、赤裸裸地站在烈赦面前,開口指控道:“繡尋心知肚明,她不要男人、不要被男人騙,她寧可當守身如玉的處女,一旦她要玩弄男人、要報復男人,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