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些,屁股心都是黑的。再多做點惡事,更進不去……”降央說了一半,見郭大漢兒凶神惡煞,做著要狠狠整治她的模樣,就不敢把話往下說了。

降央,一個善良的西番女子。按理,應該順理成章,讓她進入壩子裡去。可是,如果她進壩子裡去了,她的祖父祖母怎麼辦?她父母的後半輩子,又靠誰來照管呢?那不是害她一家不成?老天爺做事,總是方方面面都要考慮。降央,只有衷心祝福你了。在未來的人生旅途中,平平安安,生活幸福,心想事成!這個時候,你周圍的人,全都瘋了,你就忍忍吧,千萬別再招惹他們了。古言話一句——忍讓為眾妙之門呀。

“啊,豹子,豹子。”李紹清突然驚叫起來,“豹子,豹子。”

“么爸唉,么嬸嬸唉!”李陳氏也驚叫起來,“豹子來了。”

“快快快,生火,生火。”李茂盛雖然氣得糊里糊塗,但他還是知道豹子厲害,立即吩咐說道。“只有火才能把它攆走。”

李紹清、陳歪嘴兒,慌忙找了一些柴草,燒起火來。七八個人驚慌失措,圍在一起,郭大漢兒和降央因為害怕,也跑了過來。

“不要她來,把她拿去喂豹子。”郭大漢兒說,“我真的看不得她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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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陳歪嘴兒吼著道,“敢給我拿去喂豹子。”

豹子就在眼前,李茂盛忽然警覺起來:這一帶,應該不是一般化的危險。剛才上山,純屬渾膽大。這會兒只有靠人多,才把野獸鎮得住。所以,他不得不放了降央一馬。

火,越燃越大,豹子伏在不遠處的樹下,不敢妄動。

過了一陣,李紹清盯著火堆,不知為何,又開始亂說起來:“一幫幫窮光蛋,你們倒好,可是我們呢?這個老天爺,太不公正了吧。搞來搞去,搞得什麼名堂嘛?反而把有本事的人丟在外邊,起黴相。要是我夠得著的話,恨不得提起手來就給你幾記耳光了。”

李紹清看了看李茂盛,心裡簡直不是滋味。

“我們么爸,他對不對當過里長。說腦袋有腦袋,說本事有本事。整點這樣那樣的花樣,不是我吹捧他,有誰敵得過他嘛。就算做壞事,也比你們的手段高超嘛。要不是到苦頭山去,跑了一趟,把時間耽擱了。敢說,再黴都比你幾個厲害多了,你們算什麼嘛……”

“逋兒迸,你說什麼話喲?”李茂盛罵李紹清,低下頭來又感嘆道,“唉,仔細想呢,還是怪我自己,心大了點。一輩子挖空心思想當官,到頭來還是等於零。連那些一點本事也沒有的人,都比我好。”

“我們么爸,你昏君啦?我記得你當里長的時候,我都還依仗你的權勢到處玩呢。”陳歪嘴兒糾正說,“怎麼是等於零呢?我看你真是,連人話都說不來。”

“我想來想去,就是當里長那陣子,做了幾件見不得天的事情。還有就是我們兩個,偷人家的山羊。借西番人的手,滅了陳駝背兒他們幾家人。”

“么爸,這可怪不得我們喲。是老天爺,他把我們逼來沒法了。這會兒,他又來責怪我們,講不起走。要是我們有辦法,誰幹這些不成天良的事情吧?”李紹清好像還是很清醒,他想了想,又找了一些話出來說,“龜兒子王鐵匠,叫我們收拾他,反而跑到壩子裡面去了。”

“什麼?王鐵匠也跑到壩子裡面去啦?顫花兒,說都不說一聲,他龜兒子就悄悄跑了。”陳歪嘴兒把周圍看了看,又盯著李茂盛說道,“心腸不好,隨便你怎麼搞,肯定要報應。現在好了,你們倒沒事,可是把我害了呀。跟你們一路,真是倒黴!”

陳歪嘴兒說傻話,李陳氏心裡難受。隨手推他一把,讓陳歪嘴兒差一點倒在火堆裡面。

“哎喲喂,我們姐姐真是,偏要把我往火堆裡面推。把我燒死了,你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