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早行,沒過多久就到了城下。

七竅夫妻住在客棧,車伕先拜見郝相。郝相夫妻見到他們,非常高興,設宴款待。

他們談心直到深夜,第二天清晨五點鐘,跟隨郝相入朝,等待君上的召見。

君上獎賞了他們一番,還授予七竅刑部的職位。

七竅因此受到了崇高的榮寵,暗自思量:“我的官位已經得到晉升,不知道我的朋友三緘又獲得了什麼樣的成就?”

心中的思念還未吐露,已經轉到了郝相府中,郝相府的家人紛紛來賀喜。

從此以後,七竅經常在刑部辦理政務。

另外說說三緘,自從在奎星閣度過妖難之後,又返回了故鄉。一路上思歸如箭。

可是路途遙遠,一時難以回到家鄉。

不久,春天過去了,初夏又來臨了。師徒停下來行走,遠望農田,各種秧歌喧鬧,已經到了插秧的時節。

但是陽光炎炎,經常感嘆烏雲不下雨,草木枯萎,恰似深秋的景象。

村人無能為力,約集佛堂中,誦經祈天,以祈求雨露。

三緘看了,心懷不忍,轉而對狐疑地說:“插秧時,為何甘霖不降,百姓受苦如何生活?”

狐疑回答:“師父可惜天澤不施,為何不想一個辦法,讓雨水下降,給萬家帶來恩澤?”

三緘說:“上天原本愛護這些百姓,為什麼不下雨的話,那是百姓自找的結果。師父有什麼本事,敢傲視天命?”

紫光笑道:“我師想讓上天降雨一層,這並不難。”

三緘說:“你會祈雨術嗎?”

紫光說:“會。”

三緘說:“怎麼祈雨?”

紫光說:“我們用一張竹板,分別穿上兩根槓子,就像肩膀輿子一樣。其中坐一個犬子,犬頭戴夏冠,或女或男,擁著犬子走遍村子。首領繫帶化米豆,用來祭天求雨。”

說到這裡,三緘說:“犬作為動物,多麼賤下,怎麼能感動天而下雨呢?”

紫光說:“俗話說笑犬必有雨。輿子上的犬正是為了逗人發笑而已。”

三緘說:“用這個方法祈雨,恐怕不能動天,反而觸犯天道,怎麼可以呢?”

紫光說:“徒弟也知道不可行。但是我的家鄉先輩常常祈雨,用的就是這個方法。”

狐疑說:“你說得有理,不如我所見的更神奇。”

紫光說:“你所見到的是什麼?”

狐疑說:“我家鄉缺雨時,就請各種神明。有的把神明的輿子帶去市場,有的在庵觀裡誦佛經,還有的請泥塑的神像坐在烈日當中。”

紫光說:“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狐疑說:“他們說神怕強烈的陽光,自然會有雨了。”

三緘說:“這樣更加憤怒觸怒神天,哪有可能下雨呢?”

狐疑說:“根據師父所說,為什麼村裡愚民在沒有雨水的時候一直這樣做,也取得了很多效果呢?”

三緘說:“用這種方法禱告天,都是兒戲,哪能得到雨水?即使得到了雨水,也是上天依照時令而降,恰巧遇到而已,怎麼可能得到甘霖呢?

天氣的原本意願是按時下雨,之所以長時間晴天不下雨,都是因為人們的行為,很多行為與上天的心意不符合,上天所以禁止了雨露,以警告這些百姓。

如果人們警覺到了這一點,順著正常的道路行走,上天就會下雨,不需要祈禱,自然會按時而降。

這個道理村民不明白,每當遇到不下雨的時候,一切行為都是戲弄上天。上天只是縱容他們無知而寬恕而已。”

紫光說:“師父的話說得很開。只是這地方土地乾涸,怎麼救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