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床,匈奴跟三緘說:“你要吃飽飯,這次去貿易羊的路程很遠。”

三緘說是,很快將蕎餅吃完。匈奴又給了他二三個,備著在路上飢餓時吃。

三緘接過來放好,於是跟著匈奴一起趕路。

來到秦嶺山上,回頭俯視著南關,只見一片煙霧瀰漫,什麼也看不清楚。

從嶺上下來,就走完了嶺山,開始進入很深的山谷。

壑谷中有溪,溪的周圍被一片樹木森林環繞。

不久越走越遠越深,耳旁是各種鳥類的爭鳴。然後轉到了溪邊,迎面就是刺骨寒風。

大約走了十多里路程,開始從一條小徑走了上去,轉了幾個彎就越來越高。

每上一層,都緊緊連著一大塊接一大塊的石頭,形成巨大石崖。

有的石崖很像一座佛像,鬚眉都清清楚楚;有的像龍,有的像獅。那些鱗甲和牙齒,栩栩如生,像經過了人工的精工雕琢。

連續爬上十餘層臺階,突然峭壁如刀削過一般,一排排豎列著,直挺挺地,深不見底。

峭壁的上面,有一隻圓圓的洞穴像鏡子一樣亮,常常看見野狐狸從洞口進進出出。

洞穴的兩壁,似乎沒有路可走。只能是朝左邊走幾步,再朝右邊走幾步,這樣左旋右轉走出來,才能又看見樹林茂盛的山頭。

但還是要再爬幾層階梯才能上去,上去經過的樹林,其中有一半不知道叫什麼樹名。

這一路曲折環繞,迴圈反覆,旋轉式上去,一會兒攀藤,一會兒附葛,已經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才終於到達山頂。

一路走來翻山越嶺經過無數的土穴,都駐紮著匈奴的黨羽。長得都凶神惡煞,又相貌醜陋,比秦嶺的匈奴還要多出許多來。

秦嶺匈奴走到這裡,手指指石級,意思是暫時在這裡休息片刻。

三緘坐了下來,匈奴也坐下。休息了一會兒,匈奴向前面指了指,三緘知道是叮囑他可以走了,於是起身前行。

大約又經過了數十座土穴,來到一個地方,這裡特別大,有許多小土穴。

秦嶺匈奴走進其中一土穴,進去又馬上出來,身後跟著匈奴三四個人,走到三緘身旁,直接把他裝進了袋子裡,並放在了地上。

秦嶺匈奴提起裝著三緘的袋子,掛在了木棍上,再叫匈奴挽好袋子的結,抬扛著就走。

走了有半天,抬扛的人停下來休息,兩人互相交談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似乎又換了一班匈奴,抬扛了數里,到了駐地才解開繩結。命令三緘出來,給了他一碗蕎羹喝。

三緘餓的狼吞虎嚥,匈奴拍起手掌鬨堂大笑。

吃完後,被帶到一個很小的土穴,裡面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張破舊的羊氈,鋪在地上,這就是今晚的住宿。

天色剛有點發亮,匈奴用竹杖指了指一群羊,命令他好去放牧了。

三緘驅趕到山前,望四周看了看,山尖如筍,更加辨不明白東南西北。

心裡十分清楚,來到這裡回都城是難上加難。於是捶胸頓足,呼天喚地,嚎啕大哭。

誰知道這裡的匈奴對剛買回來的新人,會偷偷觀察他的神色。

如果他表現出欣喜之色,說明他喜歡這裡,安心服從。

如果看到他淚痕滿面,就認為怨恨不滿,馬上帶到土穴,用繩子結結實實地綁起來,並用皮鞭抽打。

當打到十分疼痛時,假裝發出笑聲,解釋說道:“娃子服我了。”

否則一天要打三四次,蕎羹也不給喝。

三緘哪裡知道這些,常常臉上露出淚痕。

匈奴一看就不高興了,綁在土穴裡,不斷用鞭子抽打。

鞭子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