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政令就是把王樞密提拔進了政事堂中,重用之心昭然若揭。——第二道政令則是請姜相公回京平章軍國重事,雖然領平章重權,但只限於軍國重事,不及日常庶務。這異論相攪的用心,雖然十分明顯,但也讓心懷憂慮計程車大夫們紛紛放下心來——很明顯,官家不是要偏用宋黨或是南黨,只是要在兩黨之間,找到一個平衡。

至於哪一黨繼承了道統,那就得看是哪家相公給如今還沒獲封太子的皇長子做老師了。這件事在皇長子才兩歲的現在,肯定還是不急。不論南黨還是新北黨,都有大把的時間來慢慢收攏局面,穩定人心,為將來的又一場學術爭奪戰做準備,至於現在麼,就只能暫時由著官家去‘異論相攪’了。

不過,雖然宋學被改名為新北黨,但這名字終究只能掩人耳目,眾人心裡都還是清楚,宮裡皇后姓什麼,而她的岳父又是個怎樣的大人物。雖然沒有百官要求選秀的事情,但明裡暗裡,透過許多外戚,自然會有一些話語傳到太后、太皇太后耳中,宋竹對此,自然也不是一無所知。——她現在身居中宮,雖然手底下沒有嬪妃管著,但地位擺在那裡,很多事情,該知道的,自然會有人來告訴她。

“其實,便是周家、蕭家,也都有夫人上門關說,”陳珚登基以後,國事繁忙,肯定不能和以前一樣每天和她膩在一起,不過不論多忙碌,兩人只要有條件,肯定是要一起用晚飯的。晚飯桌上,宋竹就掰著手指給他算,“都是為自己孃家遠親來說話的,也不知道姑姑能頂到什麼時候。”

但凡是娘子,都是希望孃家好的,蕭家、周家富貴太過,已經不適合再出個妃嬪了,而這些夫人的孃家遠親,也算是出身書香,門第又不會太高,起飛很合適做陳珚的妃子?

陳珚聽著也是笑,“難為姑姑了,我昨天去請安,她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宋竹撇了撇嘴,酸酸地說,“當著你的面,自然是無事的了……”

她心裡一直很介意當時先帝對她叮囑‘多子多孫’,而她沒有答話的事。總覺得這件事可能是傳入了太后的耳朵裡,現在每每去太后居所請安,都有些難言的心虛,看著太后,都覺得她也是欲言又止,這份心理壓力,自然是陳珚所難以領會的。

“好吧,好吧。”陳珚最是見不得她不高興的,語氣當時就軟了下來,“一直這麼遊說,也不是事兒。我明日便找個由頭,給先生那裡送點東西,再說說當年的約定,她們知道我的意思,自然也就漸漸地消褪了。”

宋竹卻不這麼認為,她心想:“從先帝到太后,恐怕都知道和你說是沒有用的,只會把矛頭指向我,讓我大度一些,勸你納妃。”

陳珚見她依然愀然不樂,就笑道,“這還是不足?那我便再幫你想個法子,只是你聽了可不許生氣……”

於是便放下筷子,說出一番話來,只聽得宋竹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過神。

116和離

宋竹並沒有猜錯,此時的太后;其實也正因為陳珚納妃的事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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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前朝也不是沒有隻獨娶了皇后一個的事兒;譬如這隋文帝和獨孤皇后便是相約不二,不過即使如此,文帝也起碼有兩個兒子不是?這還都是養大的;算上沒養大的那肯定不止兩個。陳珚雖說年紀小,但也只有一個京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