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廟祝看著中年人,暗暗搖頭,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不是臆症作祟,竟然這麼痴心妄想。

得到答疑解惑後,中年人向老廟祝購買了寺廟的平安符項鍊,父女倆一人一條,都小心的掛在了脖子上。

有一瞬間,老廟祝覺得,這對父女或許比他對菩薩他們還更加虔誠。

可隨後幾天發生的事情讓老廟祝始料未及。

只見幾天後,一群身穿黑衣的神秘人,像是歸屬一個組織的勢力,他們也和那對父女香客一樣,毫無徵兆的過來祭拜,雖不似父女香客那般誠心,但總體也算得上是尊敬,且也在祭拜之後向他詢問了有關寺廟所供奉神明的故事。

老廟祝也擔心這群人來者不善,於是耐著性子為他們一一解答。

最後,那群神秘人笑呵呵的給他廟裡捐了幾萬塊的香火,就此離去,順便買走了一些他平時閒暇自己木雕雕刻的菩薩和護法將軍像,還有其它符咒之類的產品。

目送那群人走時,老廟祝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家寺廟似乎有機會再次發揚光大了。

然而,在那之後,誰也都沒再來過,廟裡再次重回寧靜。

老廟祝心中一嘆:“到底還是三分鐘熱度,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他坐在門口的紅桌前,看著石菩薩,笑道:“到底還是隻有我陪著你啊。”

又是一天晚上,不知為何撐著腦袋就在桌上睡著的老廟祝突然醒來,一看天色不早便準備關門收業,想早點休息。

但在關門的前一刻,老廟祝卻注意到廟前有一衣著樸素的年輕人正站在菩薩之前,笑容平和的看著石像,那模樣就像是在欣賞,又像是在打趣嘲笑。

“年輕人,今天到關門謝客的時間了,你要還想來看菩薩的話,等明天再來吧。”老廟祝扶著腰上前,笑呵呵的說道。

聽到老廟祝的話,年輕人回頭看向他,像是沒聽見老廟祝的話,笑問到:“你在這裡有幾年了?這廟又有多長時間了?”

老廟祝也不惱,笑著解釋說:“自打我出生起,這廟就在這了,據我的師傅說,這廟距今也有三、四百年的歷史了吧,而我在這裡度過了70多年的時光。”

“你信奉他嗎?”林凌毫無敬意的指著石像問。

“信啊。”老廟祝笑著說,“這也是我堅持了這麼多年的理由。”

“信是覺得會發生好事,還是信是覺得不會發生壞事?”

“以前信祂或許會考慮這些,但現在,信祂已經成了一種自然的事,並不為祂能否幫助自己達成心願而去祭拜,也並不為祂偉大而信奉……這就好像吃飯睡覺一樣,只是覺得這是我活下去,就一定會去做的事情。”

“有覺悟。”林凌笑著點點頭,拍了拍廟祝的肩頭後,緩步離去。

廟祝只覺得這後生好生古怪,舉止沒大沒小的,但不知為何又覺得意外自然,不會感到彆扭,他輕輕吸了吸鼻頭,竟然覺得肩膀的餘溫有些溫暖,留下了類似焚香的煙火氣,叫人心曠神怡,渾身舒坦。

隨後他忽然覺得一陣心驚,腦海過電,眼前的一切如雲煙消散,他墮入黑暗,又旋即在黑色的海底裡看見光明,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奮力追上了那想離他遠去的光芒。

“呃——”廟祝醒了,坐在寺廟門口的紅桌前,汗如雨下,身旁大門敞開,日光灑落屋內,秋風吹得人精神抖擻,他看著地上與桌上的落塵,竟有毫釐之厚。

旋即,年輕的廟祝痛哭流涕,泣聲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