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工資工作穩定,我也是萬萬不會去的。”

林凌笑了笑,終於在貨架頂層的一個貨櫃上拿到了一副手套。

手套拿出時,店裡的燈光照耀,手套五指上的刀鋒便反射出了森森寒光。

“你如此珍惜你的雙手,不忍用雙手直接接觸血腥,那乾脆不如帶上這個吧。”林凌看著正為這對利爪手套深深痴迷的海摩芬,黑色的眼瞳看不出任何情緒,解釋道,“手套也許會指引你嶄新的藝術。”

“它真漂亮,可惜戴上它就不能讓我握住琴弓了。”海摩芬接過手套,小心翼翼的捧著,稍稍露出一絲遺憾,但興奮更多,“不過我很喜歡這手套。”

說著,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摘下了自己現在的手套,那本來潔白如雪的手套早已不知何時被鮮血所染紅,當手套脫下,一雙失去面板包裹、滿是血洞的手就暴露在空氣中,根根血管清晰可見,橫穿在血肉叢林之中,與那森森白骨架構了這雙手的血肉世界。

海摩芬脫下又戴上手套,敏感的疼痛神經讓他的臉蛋瞬間慘白,但爽到極致的紅暈卻也隨後在那張俊美的臉蛋上慢慢浮現。

“啊這手感……我感覺我的雙手與它們融為了一體。”海摩芬萬分興奮,誰也想不到這個依靠雙手吃飯的藝術家竟然有如此病態的一面,咧嘴笑得像個瘋子。

其實準確來說,當他家閣樓上的魔音開始日復一日的折磨他的精神,還削去他珍惜的雙手時,他就已經開始瘋癲了。

瘋狂的人自然並不會畏懼,海摩芬甚至想要復仇。

當海摩芬第一次找上林凌時,對方那瘋狂且充滿殺戮慾望的嘴臉,林凌至今都沒有忘卻,現在的海摩芬反倒是因為有了復仇的希望變得正常了許多。

堵不如疏。

精神病人林凌覺得自己就是個醫術精湛、技藝高超的醫生,他實在是太懂一個瘋子的需求了,看他現在的治療效果,多麼奇佳!

叩叩叩!

這時,一陣用力的敲門聲與神龕那邊傳來的貓叫同步響起,林凌頓時臉上樂開了花,道:“今天的生意不錯,沒想到新的客人來得這麼迫不及待。”

“那我就先告辭了,這是我支付的租金,不知道這次的租期有多長?”海摩芬重新換回了被鮮血染紅的手套,並戴上了自己的圓頂帽,準備離去。

他現在還是沒準備好與他人直接接觸,要是萬一碰見了粉絲,讓他們看見了現在的自己,恐怕會形象破滅的吧。

失去拉琴雙手的海摩芬,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林凌笑著說:“明天。”

海摩芬一怔,眼中流露出一絲驚駭,額上流出的冷汗很快打溼了帽子內側,旋即他壓低了自己帽沿,遮蓋住自己大半張臉蛋,勉強笑道:“看來我拿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呢。”

他說著,就迅速走向小店的後門,從那裡離開了小屋。

與此同時,門外的客人也推門而入。

“沒想到一個下午不見,鬱小姐的氣色就好了許多呢。”林凌笑眯眯的看著走進小屋內的鬱憐雲,由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