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他眯著眼點點頭,咯吱著牙齒說,“有本事啊?!到處都有熟人。這次算你運氣!下回再讓我逮到你,哼,書記來了,你也別想跑!”

“那,我可以走了?”火氣這麼大幹什麼?我又怎麼惹你了?大概是宋主任挺有能量,託了什麼人,讓這老小子吃了個悶鱉,可憐任姐姐也被他當了出氣筒。

“滾!”虎嘯聲中,我邁步出了局子,回頭望望,嗯,平生第一次進,值得紀念。

二院的B病區可能是什麼貴賓區,住的病患不多,幽靜清潔。不象樓下那幾層,我走上來時看到連走廊上都密密麻麻地排滿了病床,醫生、病人、家屬、探病的,熙熙攘攘,哭的喊的鬧的,醫院不象醫院,倒象是農貿市場。

許立的病房在電梯口左拐第一間,裡邊有兩張病床,靠門邊的一張空著,他則臉色蒼白地躺在靠窗的病床上。整個腹部被紗布裹著,繞到背後纏了好幾圈。沒了清醒時拿飛刀的狠勁和骨子裡透出的那種頹廢的氣質,此刻,他清冷的面容帶著某種孩子般的天真,眉頭微蹙,似乎在睡夢中也感到了疼痛。

那位陳護士坐在他床頭,憐惜地拿了根小棉籤,浸著水仔仔細細地為他潤澤乾涸的嘴唇。切,女人!就是會被這種病秧秧的小白臉激起母性。

“咳!”我清咳一聲以示本人的到來,“陳護士……”

“噓……”陳護士緊張地在唇前作了個禁聲的手勢,指指門外,輕手輕腳放下手邊的東西,當先走了出去。至於嘛?大失血又麻醉,就算打個雷在他耳邊都醒不了!我撇撇嘴,還是乖乖跟了出去。

“請坐,林先生。”陳護士走到一邊的護士臺,坐下來說道,“這次許先生手術很危險啊!”

“呃,宋大夫不是說他沒事了嗎?”我疑惑不解地問。

陳護士點點頭,“是多虧了宋主任,你的朋友是非常罕見的RH陰性O型血,又是大出血,不要說我們院血庫根本沒這麼多備血,連市血庫的調來都不夠。本市血庫稀有血型聯絡單上的人,我們也只聯絡到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個孕婦,根本無法採血。”

“噢!?那後來……”

“供血不夠,實在沒有辦法了,手術動到一半,宋大夫請了黃醫生接手,他自己撩起袖子給你朋友獻了600CC的血呢!這才轉危為安,平安做完了手術。而且做縫合時,宋主任堅持親自給你朋友縫,剛做完,他就累暈了。”

咦?不正常噢,這老宋鐵定是和許立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拼命?又說什麼稀有血型,兩個人還趕巧了一樣?“呃,陳護士,宋大夫現在在哪裡?他約了我過來談些事情。”

“你筆直往裡走,右手第一間,主任辦公室,宋主任到現在還在休息呢!”

篤篤!沒人應門,我輕輕推開了主任室半掩的房門。半趴在辦公桌前休息的宋主任,立刻警醒地抬起頭來,看到是我,他神色松馳下來,扯起嘴角露出個疲倦的笑容:“林先生,你來了。坐!”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想給我倒水,我趕緊扶住他,“別客氣了您,宋大夫,我都聽護士說了,您今天可是救了許立一條小命,又是捐血又是手術的。來,來,您坐下,我自個兒來,不會跟你客氣的。”

宋大夫沒力氣跟我爭辯,勉強一笑,坐到一邊的待客長沙發上。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端了一杯給他,也在沙發上坐下。宋大夫順手接過,舉著杯子在唇邊,卻楞楞地並不喝。“許立,他過得怎麼樣?”宋大夫突然抬頭,開口問我。

呃,我怎麼知道?!我跟他又不是很熟,還不如你呢,你還知道他是什麼什麼陰血的。嘴裡就隨便應付了,反正他又不是警察。“還行,混日子唄!”這樣說也不能算錯吧?這小子開黑診所,敲詐勒索,耍飛刀,打群架,仗著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