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剛結束通話,衛子琴就迎了上來,滿臉不悅:“時年,人家問你要多少錢,你怎麼不說?”

“將我家一州打成這個樣子,不賠個十萬,二十萬怎麼能行?”

賀時年瞥了衛子琴一眼,道:“如何賠償,相關部門會根據傷情報告做出公斷。”

“那怎麼行,萬一少了怎麼辦?一州不但被打,還會留下一輩子的傷疤,這些都是不能用金錢評估的。”

“反正我的最低要求是十萬,少了這個數字,就讓打人者將牢底坐穿。”

按照喬一州的傷勢,正常的賠償範圍應該在三萬到五萬之間。

衛子琴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是十萬。

以為錢是大風颳來的嗎?

賀時年無奈嘆了一口氣,道:“現在一州最主要的是養傷,賠償的事後面再說吧。”

“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先回去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賀時年提起包準備走,隨即又停下了腳步:“公安局那邊是什麼情況,屆時我會告訴一娜。”

賀時年離開後,衛子琴的怒火還沒有消。

“你看看,外人就是外人,說話辦事,根本不會向著我們。”

喬一娜道:“媽,你別急了,消消氣,時年他畢竟是縣委書記秘書,講話做事需要注意影響。”

“注意什麼影響,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你哥都被打成這樣,我要十萬塊怎麼了?有錯嗎?”

“他是縣委書記秘書就神氣了,我們都要看他臉色?我呸!想當初他還是和大頭兵,小癟三的時候,老孃也沒嫌棄他。”

真沒嫌棄嗎?

一旁的喬海林,臉色也不好看。

他是住建局副局長,兒子被打了,奇恥大辱。

但在這事上,他的人脈關係根本使不出力。

賀時年的過度冷靜,在喬海林看來是冷漠了。

奈何他喬海林人微言輕,和公安局的人又不熟,人家根本不會買賬。

哪怕他能講上話,人家也不一定會買他的面子。

“好了,爸媽,你們別生氣了,現在我哥的傷口已經縫合,但後面還有一系列的檢查,等檢查完再說吧。”

兩老都沉默下去,但心底的怒氣卻絲毫沒消。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

一個梳著大背頭,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的手裡拿了一堆禮品,含笑諂媚說道:“請問,這裡是喬一州的病房嗎?”

幾人都看向了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教投公司總經理張清泉。

喬海林不認識張清泉,警覺道:“你是誰?”

“我是張清泉,想必你就是住建局喬局長吧?我可是久仰喬局長呀!”

聞聽張清泉介紹,喬海林瞬間想起了這個名字。

聽對方久仰自己,頓時如沐春風,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不過還是沉聲喝道:“就是你弟弟打傷了我的兒子,你來這裡幹嘛?”

張清泉放下禮品,說道:“對不起啊,喬局長,我那個弟弟不省事,我今天來,是來賠禮道歉的,順便談一談賠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