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的這名人員還想理論什麼,但最後被其它同事拉住了。

三個小時後,這些採集的樣本都不同程度檢測出了具有艾司唑侖成分。

因此,可以肯定。

昨晚,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服下了安眠藥。

接下來,就是核查當天下午是誰送的餐,又是誰接的餐。

為了方便辦案,並極大力度上保證不和外界接觸。

送餐人員一般都只是推著推車送到電梯口,便由生活組的王良平去接。

接了之後,進入一間專門吃飯的房間,然後喊眾人過來,一起吃飯。

吃完之後又將餐車推到電梯口,送餐人員就會自己來取。

透過警方的查證落實,當晚送餐的是一名叫李巧妹的酒店工作人員。

而接餐者,正是紀委生活組的王良平。

李捷親自審問李巧妹,問道:“六樓客人的飲食一直是你在送嗎?”

李巧妹只知道酒店死了人,此時還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

聽了李捷的話,她的嚇得聲音哆嗦,身軀也因為緊張,微微顫抖。

“沒......沒沒,我......我只是......昨天是我送。”

李捷看出了李巧妹因為面對自己而緊張。

“你不用緊張,我們只是例行調查和問話,你有什麼可以直接說。那在之前,是誰送的餐?”

李巧妹強制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聲音依然有點顫抖,說道:“在我之前,一直是我的室友王楠楠在送,但她昨天請假了,說是老家有事,要回去一趟。”

“紀委工作人員中有你認識的人嗎?”李捷繼續詢問。

之所以如此問,是因為李捷根據趙君姚提供的資訊以及自己這麼多年的刑偵經驗判斷。

在殺害錢大志之前,兇手和外面的幕後指使者一定有過溝通。

而送餐者,是裡外溝通,傳遞資訊的唯一橋樑。

李巧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只是王楠楠吩咐我,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讓我幫她送一送餐。”

“誰送餐,工作上的安排,不是酒店經理安排嗎?”李捷問道。

“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但經理的事情很多,送餐這種小事,不一定考慮那麼細,所以,我們私下調配是允許的。”

聞言,李捷繼續說:“你在送餐過程中,有沒有人和你交流了什麼?或者說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李巧妹還是搖頭,道:“只有一個大個子叔叔說,他是負責接餐的,讓我將餐車給他,一個小時後來取餐車,後面我就走了。”

如果李巧妹所言是真的,那麼下安眠藥有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在賓館餐廳中,就已經被人提前下藥了。

另一種可能,王良平在接過餐車後,趁所有人都不注意,將安眠藥撒入了湯中。

而作案者在當晚不會喝湯,或者只會喝少量的湯。

只要鎖定當晚,哪些人沒有喝湯,或者只是少量喝了一點,基本就可以鎖定作案者。

很快,公安局就調查清楚了,當晚沒有喝湯的人有三個。

兩個是生活組的,一個是王良平,另一個則是馬超。

還有另外一個,是審訊組的,是一位女性,30多歲,叫陳嘉爾。

在公安局的問話下,王良平說:“當晚之所以沒有喝湯是因為湯裡面有豆腐,我有痛風,不能吃豆製品。”

公安局事後查明,王良平確實有痛風的病史。

馬超卻說:“我喝了一口,味精太重了,我不喜歡,所以沒喝。”

陳嘉爾說:“當晚的湯是清湯,沒有油,清湯寡水,所以我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