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將那四個人帶到珍月公主面前的時候,她再三要求他們以她為主,以她的命令為尊。

可是眼下,她卻迫切的希望那四個人最好是表面臣服於她,其實背地裡還是以鎮南王為尊。如此,他們就不會乖乖聽話,完全按照她的指示行事。

那麼…結果或許就能…一邊想,一邊搖頭,珍月公主險些就要被自己腦海裡的那個可怕的後果給逼瘋。

“從本王將他們交到公主手中的那一刻開始,本王就已經不再是他們的主子,他們也只會對公主惟命是從。”鎮南王面無表情,冷冰冰的一句話,直將珍月公主從幻想的天堂打入地獄。

他早老就提醒過珍月公主莫要將主意打到宓妃的身上,也莫要將主意打到宓妃所在意的人身上,她偏偏不聽,現在才知道後悔為時已晚。

更何況,從她踏出第一步,就已是再無後悔的可能。

而鎮南王相信,現在還不到珍月公主真正後悔的時候。

鎮南王妃雖然昏睡多年,但她卻是一個極有頭腦,眼光也很毒辣的女人,初見宓妃之時,她便有一種直覺。

此女,若能為友,切莫為敵。

即便是彼此之間不能成為朋友,那麼也最好不要得罪,否則將再難脫身,再難得安寧。

“你…”噴火的雙眸望著面色沉靜的鎮南王夫婦,珍月公主氣極反笑,罷了罷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與其她在這裡反覆的掙扎折磨自己,倒不如向上天誠心的禱告,盼著宓妃死在陣中,那樣即便懷疑到她的身上又如何,宣帝難不成還真的敢殺她。

再說了,她項映雪又不是傻子,只要將宓妃的死同時歸結到三國的身上,難不成宣帝還真能像他說的那樣,不惜以一國之力對抗三國之力,那純粹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以卵擊石。

溫宓妃不過只是一個丞相之女,她憑什麼?

想明白這些之後,珍月公主算是徹底的平靜下來了,她不氣也不惱了,端著公主的架子,雙眸含笑的望著宓妃,笑意不達眼底,眸底卻是湧動著淬了毒的絲絲寒光戾氣,“溫小姐不愧是出自藥王谷的,膽量還真不是一般千金小姐能比的。”

以宣帝為首,出席賞梅宴的人都聚在寒梅殿外的廣場之上,此處居高臨下,可將整座夕顏行宮的梅景都盡收眼底。

廣場之下,有一方呈扇形的梅林大道,種著整座夕顏行宮唯一的一片綠萼梅。

綠萼,花呈白色,萼片綠色,重瓣雪白,香味襲人。外圍則是由花形極美,亦花香濃郁的紅梅層層疊疊的圈圍起來,紅與白,相映成輝,強烈的色彩對比,令人眼前一亮。

整座行宮除了必經的青石板路上的積雪被宮人清掃得很乾淨之外,其餘地方都保持著被積雪覆蓋的模樣,明媚的陽光灑落在晶瑩剔透的白雪上,那雪消融間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偶爾一絲寒風襲過,梅香陣陣,暗香襲人,卻是保留下了最原始純真的自然之景。

宓妃手裡握著陌殤送的匕首,好看的眉頭擰了擰,在這個時代,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收下一個男人送的東西,可想而知會有怎樣的麻煩事在等著她。

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即便相隔很遠,宓妃依舊能感覺到爹孃兄長投射在她身上緊張關注的目光,心裡暖暖的,不管前路如何艱險,她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一定。

緊了緊手中的匕首,似是那個美如畫卷一般的溫柔男人就陪在她的身邊,她並不孤獨,前行的路上似是有人在保駕護航。

“送你。”

“防身。”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陌殤向她詳細解釋十八木遁神光陣的由來,宓妃不會知道,原來他竟是那麼一個惜字如金的傢伙。

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莫名讓她對他心生好奇,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