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許會說,單單那一份血樣,同樣無法定你的殺人罪,是不是?”看管軍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柳罡搖了搖頭,“可惜,你自己還做了一件頗為愚蠢的事情,你進入了水泥廠,還當了水泥廠的保衛科長,這就成了你為什麼要殺人的動機,孫來澤偷的,就是水泥廠領導貪贓枉法的證據,你故意的偽造門衛的登記單和朱國富的記錄,也為你自己留下了更多的證明你殺人的證據,有著這些證據,再加上那一份血樣,足以證明你殺人了。”

“還有毛鑫的事情,毛鑫是你擊斃的,既然你是殺死朱國富的兇手,那自然知道毛鑫是冤枉的了,你故意殺死毛鑫,讓毛鑫為你頂罪,這是什麼罪名,想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柳罡敘述的很緩慢,一點點的敘述著,條理頗為清楚,只是,聽著柳罡的敘述,管軍的額頭上,也是微微的開始了冒汗,眼神中,也是微微的有了一些緊張,而柳罡停下敘述,淡淡的看著他,更是讓他如坐針氈,汗水禁不住一滴滴的落下。

“幸運的是,我遇到了破案入神的柳組長,否則,我這冤屈,就有點難以洗清了。”管軍終於的禁不住開口了,語氣中,慶幸中還帶了些恭維。

“呵呵,管科長還忘了一件事,根據屍檢報告,朱國富大隊長的致命傷,並不是太陽穴上的一拳,而是脖子上的一掌,而根據孫來澤的供述,他只打了朱國富一拳,也就是說,他並不是殺死朱國富的兇手,真正的兇手,是打那一拳的人。”柳罡淡淡的道,話中,則是真真假假,九分真,一份假,讓人難以分辨。

“孫來澤招供了……”管強的臉色陡然的一變。

“你也曾經是刑警,想來也應該知道,要讓高檢立案調查,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專案組才成立兩天,兩天的時間,沒有一點線索,你認為我們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出這些的情況?”柳罡搖了搖頭。

“……”管強不語了,柳罡說的這些,無疑是符合現實情況的,案子已經沉寂了幾年,沒有線索,哪有這麼容易就取得如此突破的。

“這案子,雖然被掩埋了那麼久,查起來有著一定的難度,可是,只要有了脈絡,查起來也並不是太困難,他牽涉的人和事太多,牽涉的利益也太多,要查清楚,並不是不可能,”柳罡看了管強一眼,繼續的道,“你或許會認為,你的後臺足夠硬,我們這小小的專案組,並不能奈何他?只要他還在,你的親人,就會得到照顧,你的案子,也就還有一線轉機,是不是……”

管強並沒有介面,那神情,卻是並沒有多少的掩飾,還微微的聳了聳肩,顯然是承認了柳罡的說法。

“或許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個專案組,是屬於省高檢反貪汙賄賂局的,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其中的含義吧?”柳罡看著管強。

管強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作為曾經的刑警,他當然不會不明白,反貪汙賄賂局是幹什麼的,單純朱國富的案子,那根本就是一樁刑事案件,和貪汙賄賂可不沾邊,顯然不會屬於反貪汙賄賂局的大駕,既然如此,那查朱國富的案子,根本就是一個由頭,一個查案的藉口,再聯想到之前柳罡對郭玉榮的監控,他們真正的目標是誰,那也就呼之欲出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政策和法律,你恐怕比我還熟悉,何去何從,自己決定吧”柳罡站了起身,他並沒有奢望這麼一次審訊,就能有什麼太大的結果,而這一次的審訊,雖然管強幾乎沒怎麼開口,可是,他卻也知道了不少的資訊,讓朱國富案子的脈絡,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可以說,已經達到他想要的目的了。

“李錫,你在這裡等一會。”出了審訊室,柳罡並沒有離開多遠,拿出電話撥出了凌笑天的電話,很快的,凌笑天就接通了電話,“柳老弟,什麼時候來駐地啊?”

“呵呵,這次可是有事情要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