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林代的手。

他仰頭,她低頭望進他眼睛裡。那一場盛春,再多一個人都擠不進。

“縱然沃野都化為沙漠呢。”蝶笑花在林代頸邊喃喃。

“什麼?”林代問。

“我們西戎的話……”蝶笑花無奈的比個尷尬手勢。林代若未曾發覺般,只笑問:“什麼老話?背後什麼故事?”

“從前冰山腳下,全是沃野。”

“呵!”

“嗯。豐美的草原、幽密的森林、四季的鮮花、撒下種子就自己長成莊稼的肥美土地。”蝶笑花道,“可是後來被沙子吞噬了,那些地方就都變成沙漠了。總是戎人沒有供奉好神仙的關係。所以戎人一定要努力尋找,找到最珍貴的寶藏,奉給神。神才會重新喜悅。把流著奶與蜜的土地賜回給戎人。”

“那個……土地沙化,應該是人沒有保護好土地的關係,你知道吧?砍的樹太多了,土地就會變成沙子。”林代道。

“是嗎?”蝶笑花輕輕咬著她的耳垂,“我不信。”

他們很認真的把對方像是很珍稀的水果那樣吃了好一會兒。

很少能吃到,這次吃完下次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水果。這樣的吃法。吃完之後。兩個人有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指尖碾在細膩的海沙中。

“……你說樹砍掉了。土地會變成沙子,是開玩笑的吧?”蝶笑花先開口問。

“不是。”林代道,“為什麼?”

“土地變成沙。是因為沒水的關係。就算樹砍了,水還在,土地怎麼會變成沙?”

“嗯……樹少了,水也就少了?”林代明明信心滿滿的。卻越說越確定,把最後一個字念成了疑問的上揚輕聲。

“那水到哪裡去了呢?”蝶笑花暱聲問。

“就是沒有了……”林代笑起來。“你笑話我好了!”

能量守恆、質量守恆。水怎麼會“就是沒有”掉了呢?難道鑽進地底再也不出來了?難道被太陽曬成氫氣和氧氣了?林代的理科沒有這麼好,只能笑著認輸。

“你看你!水怎麼能沒有?如果說沒有樹木喝它們,它們也應該是到處亂流,把地面變成沼澤才對吧?怎麼反而會出現沙漠這種東西?樹和土地都死掉而吐出來的水。到底去了哪裡呢?所以還是神生氣了,收走了吧。”

“是是。”林代連聲附和。

“一點都不真心。”蝶笑花去撓林代的癢。

林代往後躲,就更深的躲進了蝶笑花的懷裡。

怎麼往後躲。還能更深的進他懷裡?兩個人的姿勢不可說、不可畫。這是兩個人的天堂。落進第三個人眼裡,就淪為滯穢。

這兩個人的世界。一片羽毛都插不進。

這樣暱近的時候,他們卻不再談感情。情已經不再用來談。唇舌如果竟然要說話,說的反而是不相干的話。

“自己不懂的事,都賴給神。”林代扭著身子道,“神也太忙!”

蝶笑花好不容易閒出嘴來:“你倒不忙了。”

“不好?”

“怕我們沒錢花了。”蝶笑花坦然道。

錢總是重要的。不然怎撐得起這樣兩個人的世界。這兩人從來都不諱談錢。

“我把手下派出去了!”林代手捉住蝶笑花的肩,揚起下巴道:“我出錢,給他們自由發揮去!賺得錢來,利潤留一部分,其餘上交總部,由我總部分配。”

“你不怕他們回頭羽翼豐滿了就反了你了?”蝶笑花問。

林代只管笑。

兩人有一陣子,忙得沒有空說話兒。

隨後蝶笑花醒悟:“大樹底下好乘涼。秋天沒到,他們飛出去幹什麼呢?”

大集團有大集團的好處。風浪襲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