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兩下里一加起來,一加一等於二,這不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他這要看不出來,也不用幫皇兄辦事了。我扯不了謊呀!”

崔珩道:“你說完沒?”

七王爺就退回去,老老實實垂手:“說完了。”

崔珩想嘆氣,沒嘆出來,想舉手搔搔頭,手指抬了抬,也還是算了。就望著窗外景色出神,想著:接二連三的出事,也不知會不會干擾謝雲劍的心緒?要不要去探訪他?然而這般垂輿下訪,終嫌草率了。他若是個將才,也不該為這兩件事就有大波動。總是沒有大戰上真正用過他,故此不放心。然而這一戰也實在不能用棟勳這種久經考驗的人,只有兵行險著了。

七王爺看崔珩略出了回兒神,他也有點擔心。幸而崔珩又想起來責備他:“你會扯不了謊?你怕回頭他怪你!”

七王爺對此責備欣然領受,道:“皇兄教訓的是。”

崔珩又恨鐵不成鋼道:“如今也無法了。等道路平靖些,你就替我去撫災吧。”

七王爺“哦”了一聲:“是啦!”

崔珩逗他:“你又知道什麼了?”

七王爺笑嘻嘻的:“我去撫了災,一路好去就藩。皇兄放心,這個我懂!”

崔珩道:“你小心些,不是叫你去玩的。”

“是。拿人短子嘛!皇兄,這個我懂!”

他懂什麼拿人的短處?崔珩想:他懂得趁人之危、施人恩義、逼人就範!真是雞鳴狗盜之徒,如今也要大用了。想起來真是笑不得、罵不得,只能教訓道:“這事兒危險。你當心著點。”

“臣弟謹遵皇兄教導。”七王爺還真是正經起來。

這麼著,一天以後大臣們就聽說,太后年事高,又吃齋奉佛,跪香辛勞,竟至於染上了風寒,如今臥床用藥,太醫們去把脈了,說起病勢來,盡皆沉吟。只因就病論病,那是不要緊的,若擱在小孩子身上,就不用藥,喝幾天熱開水,展眼又能活蹦亂跳。只嘆人年紀大了,身體就經不住事,五行不調,說起來也是舊疾,只有將養著罷了。

裡頭有三帝姬衣不解帶侍奉著,外頭七王爺也有孝心,發了個狠,道:“太后這番發作,都為京南道發水,在佛前祈願起的!我不好指斥佛菩薩,我只怪那個京南道!”

雪宜公主聽了嗔他:“你怪那個地方怎的?”

“我怪他發水呀!這麼著,我去替太后皇帝撫災。終要把它撫平順了。不然我不回來!”

雪宜公主一聽,這話倒不渾,只有一件事不合適:“老七呀,不是作長姐的滅你威風,你長這麼大了,沒有撫過災民,更別說那已經是京外了,又大水泥濘的。你怎麼去?”L

☆、三十 飲水要注意

七王爺振振有詞:“我沒撫過災民,我撫過棟勳呀。”

雪宜公主一口茶差點沒嗆著!饒是怎麼皇家風範,碰到七王爺全不夠用。

不過,好吧,一個暴跳的棟勳將軍,估計是比一幫子哀嚎的小民可怕得多。被七王爺“撫慰”下來了,也是事實。這一點,郭家覺得很丟臉,皇家也絕不提,但心裡明白,這也算是七王爺的……戰績吧?

七王爺乘勝追擊:“我也到過京外的,錦城我都去過!”

雪宜公主揉了揉眉心。

七王爺又道:“大水不怕呀,都已經退了。道路已經能走了。”

這倒不假。京南道終於可以通行。這倒不是唐家啊、或者那個鬼知道衝潰到什麼地方去了的俊章營的功勞。而是上流終究只是座冰峰,不是整座的大海,再傾倒也有個盡頭。如今春盛,該融的都融了,該流的差不多流完了。它自然而然的就歇息了。各處人馬都緊急的收拾道路,出出進進的都有了。

可人家能走得,不等於七王爺定能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