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真人聞言,便取過青峰懷中的玉牌一抖,一具蓋著白綾的乾屍便出現在大殿中,青峰此前見過,一會想便覺得一陣噁心,忙躲到一邊。

“師兄,你之前說不是莫無涯殺的,可能否詳說?”紫陽真人問道。

“我只是推出個大概,青崖死得這麼慘,可莫天涯身上卻無青崖的怨氣。按說這種慘死法,青崖的怨念在兇手身上便是一年也散不盡,我還需仔細看看。”青陽真人掀開白綾,一股惡臭沖天而來,他皺著眉頭又怨道:“師徒一場,你怎不弄個保元之物將他存起來,都這般腐臭了。”

“那白綾便是了,只是我尋得他屍身時便是如此。”紫陽真人苦臉回道。

“我大概有個數了,只是這人,卻……”青陽真人仔細看完後便說道,“青崖確是脫陽而亡,天yīn毒並非主因。”

“這孽徒!也不知哪方妖女……”紫陽真人聽聞臉上便yīn雲密佈,雖說天一門不禁男女之事,但上清峰卻是嚴禁此道,蓋因殺伐乃純陽之道,破了元陽身便不完美。

“只怕非是自願。”青陽真人搖頭道,“你且聽我說完,天yīn毒雖只有魔道女子可煉,但亦有一例外你可知?”

“莫非是那不yīn不陽的yīn陽老怪?”紫陽真人大驚道,殿內之人但聞yīn陽老怪之名,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青陽真人點頭道:“青崖恐是此老怪所殺,此人乃是天閹之體,最喜童子身的男子,又好虐殺,似青崖這般的孩子,便是他的可口之物。”

“何以為證?”紫陽真人問道

“你且看下身。”青陽真人說完一指,紫陽真人一看便怒到了極點,吼道:“yīn陽老怪,老夫必將你碎屍萬段!”

“只是,這老怪蹤影全無,早有隕落傳聞……”青陽真人搖頭道,“此事本不需推演,你若仔細看過屍體自己便可明白,這般殺人只有yīn陽老怪,天yīn毒他這天閹之體也可煉,只是……”

“只是什麼?”紫陽真人問道。

“你也是個木頭腦袋,那老怪豈不認得青崖,他有這膽殺人辱屍麼?”青陽真人又搖頭道,“便真幹了,他可會佈置得這麼明顯?我只覺這中間有怪,此事處處合理,我算術之道的根本乃順應天道不圓之說,此事如此圓滿便是有妖。”

“便著門下弟子打探此人訊息吧。”鴻元真人聽完便淡淡地說道:“只是青崖修為盡失,屍身又毀,入不得我宗墓。”

紫陽真人聞言一怔,怒道:“天陽,我就只此一徒,你居然不讓他進宗墓?修為失了又怎了?屍身被毀又怎了?他生前亦有汗馬功勞,你居然說得出這話,你便是掌門我也不答應。”

“此屍有天yīn毒在身,若汙了祖脈你可擔當得起?”鴻元真人眉頭一皺,此事雖對不起紫陽真人和青崖,只是他也確有苦衷,“入宗墓者若非坐化,至少也要是為宗門死戰者方得入宗墓,若是像青崖這般死法,但是那一身煞氣便不可,何況還有天yīn毒這般毒物,你難道想毀了本門根基?”

“難道你讓我將他葬進魔冢不成?”紫陽真人悲道,“師兄,你們心自問,若青天這般死法,你怎麼辦?”

“唉~莫吵了,此子我帶去葬在天星峰便是了。”青陽真人不耐煩地收了青崖的屍體說道,“此子一分靈力都沒有,入祖脈有何用?我在天星峰尋個地方葬了他便是,唉~青崖小時我也買過糖給他吃,這事兒我便管了,真是……這殿上這般吵鬧甚是無趣,我且回去了。”

“這般……便有勞師兄了。”紫陽真人自知青崖的屍體入不得宗墓,青陽真人的主意他也可接受。

青陽真人拉著青峰往外走,紫陽真人剛要向鴻元告退,卻見鴻元真人的眼睛瞪著大門彷彿看到了什麼天地異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