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更是細細陳述了上次蘇秀雅打著賑災之名大擺宴席的揮霍之事,將上次蘇秀雅以水淋楚晶藍未遂卻淋了烏錚一身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出來,更將她明明已成親被休卻還裝閨閣女子的事情也羅列了出來,品性惡劣至極,請求皇后嚴懲於她。

楚氏和田氏說罷之後,夢溪也來了,她行過禮後道:“皇嫂昨日是沒有看到蘇秀雅那囂張的樣子,我昨日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那女子實在是惡毒到極致,竟敢在大庭廣眾下行兇,我看她就是仗著她的兄長蘇連城得皇兄器重,就越發顯得自以為是了。再依著她的性子發展下去,只怕日後西京的命婦見到她都得行禮下跪了,而依著她的所作所為,只怕都不會將眾人放在眼裡,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閨秀會喪命於她的手裡!”

她心裡是真的討厭蘇秀雅,話也便說的有些誇張。

皇后知道蘇連城如今皇帝還正在用,此時若是將蘇秀雅定了罪,只怕會對前朝之事有所影響,而楚晶藍是洛王的義女,算是洛王派的人。前朝和後宮本是一體,她若是懲治了楚晶藍,只怕對前朝的事情也是有所影響的。她心裡暗暗奇怪為何楚氏和田氏要為楚晶藍說話,辛仲山雖是首輔,但是平日裡做好本份之事,不偏幫洛王,皇帝有錯他也會指正,楚氏幫楚晶藍說話也說的過去。可是田氏幫楚晶藍就讓皇后的心裡敲響了警鐘,田氏是崔文滔之妻,崔文滔是不折不扣的保皇黨,這些年來,頗得皇帝器重,許多重要的事情也委於他去處理。

皇后心裡一時間百轉千回,有些地方卻也想不透,只此兩人來同時進宮說蘇秀雅的不是,她也不能完全坐視不理,否則只怕也會引起朝中命婦們的不滿,會讓人覺得她沒有母儀天下的威儀。

她心裡暗怪夢溪不懂事,此時竟也插一腳。

她當即溫和的道:“崔夫人和辛夫人的話本宮已經聽到了,本宮會派人徹查此事,若是蘇氏真如兩位夫人所言,本宮定不會輕饒於她。”

楚氏和田氏聞言忙道:“娘娘辛苦了!”兩人都知道皇后也是個極有手段之人,此時這般說話便是在推脫了,並不想治蘇秀雅的罪。

楚氏知道這一切倒在情理之中,田氏的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妥了,朝中的事情崔文滔雖然極少向她提起,可是皇帝和洛王相鬥的事情她卻是知道的,她的性子是容不得一粒沙子,覺得蘇秀雅有錯就該受到處罰,再加之有楚氏在旁挑拔,她更是覺得蘇秀雅其罪難絮,此時聽到皇后的話她才陡然驚覺,這看似簡單的事情已經卷入了前朝的事情了。

田氏忍不住看了楚氏一眼,卻見楚氏也在看她,她的心裡一時間有些糾結,很多事情串在一起,她一時間也想不明白。

夢溪聽到皇后的話卻有些不悅了,她輕哼一聲道:“皇嫂這般處置怎麼聽都像有些在幫蘇秀雅,我知道你是在顧忌前朝之事,但是說句難聽的話,蘇秀雅上次淋溼了千赫王,千赫王曾進宮向皇兄討要說法,當時是嚴懲了蘇連城,才將此事揭過。可是蘇連城只被關了幾日就被放了出來,還官復原職,我聽說千赫王因為這件事情很不痛快,千赫王和安子遷的關係甚好,此次的事情保不準就被他知道了,只怕會以這事為由頭再來生事。”

皇后聞言愣了一下,雖然覺得夢溪這一次管閒事管過了,卻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皇帝拉攏千赫草原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如今遼東災情未了,南疆戰事已起,若是千赫草原那邊再出什麼事情,只怕皇帝也難以支撐了。

她的眸光微轉,看了夢溪一眼後笑道:“千赫王是公主心儀的男子,公主還未出嫁,便已處處為他著想呢?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說罷,她淺淺一笑,楚氏和田氏見她笑了忙也附和一笑,兩人都是人精,知道此事涉足皇室,她們便不能再聽下去了,當下便尋了個理由雙雙退下。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