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當年絢彩坊所採取的一系列行動,險些就將楚家毀了,而她緩過勁來之後的報復也是極為狠厲的,絕對沒有留一絲的情面。

她讓人調換顏料最初的目的不過是想看看絢彩坊在人員的管控上到底是什麼樣的水平,沒料到竟弄出了那麼大的風波,也就是那場風波,讓她明白了顏料對綢緞莊的影響,於是才不惜血本收購了當時顏料做的最好的陳家。

楚晶藍看著大掌櫃給她的資料,她的嘴角邊有了一絲苦笑,於三公子的手段和她當年對付絢彩坊的手段有著三分相似,看來那於三公子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圓荷見她靜坐在那裡,知道她在想事情,便替她泡了一杯茶,也不敢打擾她,只在旁候著。

楚晶藍將所有的事情大致想了一遍之後,心裡的擔憂加劇,現在的楚家雖然在她的管理下已比以前有了極大的改善,卻也並不是潑水不進的,於三公子若是不惜血本想要滅掉楚家的話,她手中的銀錢有限,只怕是應付不過來的。

楚家自從四年前元氣大傷之後,這四年來雖然賺了不少的銀子,可是每年給楚老爺治病就要花掉其中的一半,現在手頭上能動的銀子也就有隻有五十萬兩左右,而於家這架式若是沒有百來萬兩銀子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手筆的。

絢彩坊這幾年生意慘淡,雖然不說是舉步為艱,卻也賺不了太多的銀子,於三公子又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子?她實在是有些好奇。

楚晶藍又有些恨這個社會該死的現矩了,若是沒有那些現矩,她也便可以去絢彩坊細細看看,那樣也便有更好的應對手段了。而楚家是絕對不能倒的,若是倒了楚老爺只怕是受不了那個刺激,而她往後的日子也會危機四伏。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帶著圓荷緩緩走出了碧柳居,秋季到來,一場陰雨竟有了少見的纏綿之態,天空也顯得有些灰濛濛的,一如她此刻有些沉重的心情。

由於十一日那天的事情,她今日裡走出大街時便多了三分小心,只是今日裡城裡並無駿馬奔騰,倒有一個孩子走過來遞給她一封信,孩子將信塞到她的手裡便飛快的跑了。

圓荷低罵道:“小鬼頭!”

楚晶藍將信開啟,信上的字跡強健有力,上面只赫然寫著“醉仙樓二樓芙蓉閣,於文遠”。她的眸光微暗,嘴角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沒有去找他,他倒巴巴的來找她了。

若是在二十一世紀,她定會想都不想就去了,可是在這個要命的古代,她若是一個女子就赴了這樣的約,傳會出和私會情郎是沒有本質的差別。而且今日裡她也不知道那余文遠打的是什麼算盤,她一個人去也太過危險了些。而能陪她去的名正言順的人只有安子遷,她坐上馬車之後讓車伕先去了安家的米鋪,讓車伕去尋安子遷,沒料到車伕問完一圈之後只得到了“五少爺去田間了”的話。

圓荷有些擔心的道:“小姐,五少爺不在,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的好了,明日裡和五少爺一起再去赴於三公子的約吧!”

楚晶藍咬了咬唇道:“去叫上大掌櫃和二掌櫃,讓他們陪我去!”

圓荷便命車伕去了綿緞坊的總店,大掌櫃已經回來了,聽到楚晶藍的吩咐後忙又命人將隔了條衙的二掌櫃也叫了過來,半個時辰之後,兩輛馬車便在醉仙樓前停了下來,圓荷問清掌櫃的芙蓉閣之後就將楚晶藍扶下了馬車,四人緩緩的走上了二樓。

小二將芙蓉閣的房門開啟,裡面赫然坐著一個男子,楚晶藍見那背影有些熟悉,那男子轉過來時她不禁一愣,是安子遷。

安子遷看到她時臉色黑了一分,卻在看到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掌櫃時又緩了一些。

“你怎麼會在這裡?”楚晶藍問道。

安子遷輕哼一聲道:“我還想問你為何會到這裡來了!”